春儿见到柳依依时,只见她嘴角含笑,眉眼之间尽是沧桑,但她的人却完好如初,根本一点事也没有,直挺挺的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像是个复仇使着般的看着她。
“你……没事?没事就好,快离开吧;火越来越大了!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快!”
“我当然要走,不过你可走不了。”柳依依一笑,伸手便要将她往火烧得最烈处推去——
“春儿!你怎么会在这里?”苏季风压根儿投料到春儿她会在柳依依住的阁楼里,凝眉叫出了声。
这一声,让原本要伸手将春儿推进火海的柳依依收了手,下一刻便双腿一软往地上跌坐下去。
“依依!你怎么了?”苏季风见柳依依像落叶一样飘下,担心不已的冲上前将她抱住。
“我的腿……走不动了,苏公子,我是不是会死在这里?啊?我就说有人要杀我……是她!就是她!她放了火还想进来看我死了设……呜……”柳依依哭得痛不欲生,双手紧紧攀住苏季风。
“别胡说,我抱你出去。”苏季风一把抱起柳依依,转向春儿道:“你的脚没事吧?快跟我出去,快!”
“嗯。”春儿点点头,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他紧抱箸柳依依的模样刺痛了她的心,但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要逃出这里。
三人才走了几步,惊见前方已无路可走,大火圻忻不说,大门的方向还被浓烟遮蔽,大火漫烧,用走的是走不出去了。
苏季风当机立断,对两人道:“使轻功冲出屋顶是唯一的一条路,但火势太大、太猛,我一次只能带—个。”
“先带她走吧!”春儿想也不想便道。
柳依依看了她一眼,也道:“苏公子您有心,冲进来救依依,依依已经很感激,您不用为难,我想您还是……”
“不为难。”苏季风转向春儿,深情的看了她一眼。
“你等我,我一定会进来带你走。”
就算带不走她,死,他也会陪着她。
柳依依得意的望了她一眼,很开心自己是苏季风心中较重要的那一个,否则,他也不会先带她走不是吗?生死交关啊!
像是明白他心中所想的,春儿略过柳依依那双胜利的眸子,朝苏季风点点头,泪掉了下来。
“我等你。”一语诉尽情万缕,她相信他更甚于相信自己。
“大夫?怎么样?我娘子她可好?”苏季风等不及大夫说话,他才一走出房门就先出手揪住人家的衣领。
“咳,咳,苏公子……您先放了老夫,老夫才能回答您啊,咳咳。”大夫被他勒得上气不接下气,不住地咳嗽。
“快说啊。”苏季风放开他,快要忍不住朝他大吼。
“夫人稍稍动了胎气,要多休息,老夫开几帖药方子给苏公于,您只要照药方子给夫人服用半个月就没事了,咳咳。”
“真的没事?”一场大火烧掉他所有的理智与耐性,虽然他从来也不知道耐性两个字究竟怎么写。
“没事没事,苏公子请放心。”大夫拍拍胸口。有事的可能是他这身老骨头,三更半夜被人挖起来看诊不说,还差点丧了命。
“没事就好。阿福,给一张银票并送大夫向家。”
“是,少爷!”阿福领命而去。
送走了大夫,苏季风再也等不及的冲进房里探视春儿,见她躺在床上一脸含笑的望住他,他的心幽幽一荡。
“傻瓜,都躺在床上了还在笑。”苏季风心怜不已的拍拍她的脸颊,接着,毫无预警的突然将脸埋进她的胸口上,久久不语。
“我没事,你别担心。”春儿的心口—漾,感觉暖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