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你的保证我就放心了,孩子,我待你就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别怪我太啰唆。”

“我要挂了。”他把她当亲生女儿?她却不可能把他当成父亲一样看待,“我会再跟你联络。”

挂上电话,常浣星莫名地想起了父亲。

想起了他从小抱着她玩,抱着她哄的情景,想起了他每一回回家都带着她喜欢的熊宝宝来讨她欢心,想起了只要他在家的时候,他便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只可惜,这个好父亲常常不在家,经年累月地看不到他的人影,就算看见了也可能只是一个小时或是半天。不然,就是她睡眼惺忪、如梦似真的时候……她常常看见母亲流泪,深夜里在被子里偷哭……

然后,父亲死了,母亲伤心过度也跟着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她已经习惯孤独,从小就习惯了,父亲不在家,母亲也不像是她的,她总是一个人在角落里玩,而且还因为常常搬家让她根本没有朋友。

有怨的,关于父亲还有母亲,但他们毕竟是爱她的,她深信着,更无法容忍那个夺去她父亲生命的人……

“阿普斯,他就是亲手夺去你父亲生命的刽子手。”父亲死去的那一年,卡尔在他的墓前低声地对她道。

卡尔,他风光地活着,因破获了大批的毒品案件而连续升官的好运让她一直耿耿于怀。

那是用她父亲的生命换来的情报,但父亲死了,他却好好地活着……

或许她很自私卑鄙又可笑,但她就是耿耿于怀,无法对这个一直待她甚好的顶头上司有真正的好脸色。父亲会怪她吗?怪她幼稚又小气?

泪雾染花了她的眼,常浣星熄了灯上床,将所有的思念化为梦。

第八章

饭店的房间内,两名高大英挺的身影,一个手执折扇,一个手执长枪,一攻一闪,一进一退地移行换位,忽高忽低。只见一会长枪戳扇,扇子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一会折扇前欲封喉,却又遇对方长腿扫向底盘,倏忽翻转跳开……

“看招!”容浩官一声低喝,以一把看似无害的折扇招招进逼沈玉,穿着loafer便鞋的一双脚宛如走在危檐峭壁之上,轻巧迅捷且小心翼翼,一招一式看似温和却没有给对方任何的退路。

沈玉的一把长枪也不逊色,闪电般翻转数十圈抵挡着他的招招致命攻式,耍起来虎虎生风未见疲态,自始至终未见焦急慌乱之气。看似敏锐迅捷的招式之下却有一颗从容的心,以不变应万变。

“好厉害的枪法!”容浩官眼露赞许,下秒间已改换招式直接以轻功飞跃过他上方欲攻其后背——

长枪毕竟在狭小的空间里难以有效伸展,沈玉未曾犹豫地弃枪转身,伸手抄起床单挥舞着欲盖住他的折扇——

容浩官暗叫一声不妙,欲闪躲已然不及,白色的床单化为刃在他的手背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你这一招叫什么?”他微皱着眉,瞪着手背上的伤,闷闷不乐。

“禀贝勒爷,这一招叫瞒天过海。”他一笑,人已坐在方才的位子上拿起茶杯喝他尚未品完的现代上等龙井。

“我看叫偷天换日还差不多。”容浩官咕哝一声,一时之间有点无法接受自己竟然棋差一招的事实。

“贝勒爷,喝茶。”沈玉替他倒了一杯要他坐下。

“你的功夫近日倒大有增进。”这是他第一次输给沈玉,倒不是他非要赢不可,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