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自然就是荷见。

他站在一群情绪激动正在大声交谈的病人家属之间,丝毫不引人注目地朝着跑道的后方瞥了几眼。

目标飞机正停在后面离他刚下的飞机最近的地方。这种运气说不定是本世界对他计划的赞同。

在飞机开始登机之前,他装作找不到地方的游客碰瓷了一下那位健康到没有任何既往基础病的老年富豪,给对方的心脏处注入了一丝‘死’的气息,然后就如同他经验中的情况一样,对方在轻微不适了接近一个小时之后‘突发心脏病’倒下了。这其实是‘死’的气息消散之前的最后表现,等到这一阵儿一过,对方就会恢复到之前的健康状态,只是要得出‘身体的确无恙’的结论,估计怎么也要医院所有检查做一遍,48小时以上了。

而混在焦躁不安的家属群中的荷见在看到前来维持秩序的地勤人员朝着这边走来,就很自觉地朝着人群的边缘处移动。

等到地勤和人群接触的时候,他又迅速地抽下围巾,戴上帽子,混入了地勤人员之中——因为留下的人有点多,来的地勤也挺多的。

这种变装实际上要求最高的部分是演技,只要演技够好,就能轻易用身体的运动姿态和神情区分出不同的角色,衣着上的区别只是记忆点而已。

——又是荷见很擅长的部分。

他非常自然地混在地勤中朝外侧移动,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确认目标飞机的状态,等到他下来的那架飞机滑行让出了跑道的那一刻,他开始以目前身体能承受的最大速度奔跑。

连残影都没有留下的高速。

机场跑道上嘈杂的声音盖住了荷见可能发出的声音,而他在这片没有监控的地区只用了极短时间就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起落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