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做了论断的一方终于失去了保持表情的能力。

“你是……”

“刻意倒没有,不过,我的确是因为注意到了你走过来时的表情才同意进来的。”

荷见自己从地上放着的医药箱里取出无菌敷料按在额头上。

“因为你是个警察,所以事情变得不一样起来了——在这种身份下,会摇摆不定的复仇方向,可选项并不多。”他直视着沉默了的秋山信介,继续说道,“这件事,和你不想看见我额头上的血迹,是不是有关联呢?”

荷见说完的时候,他额头上的纱布敷料刚好被血浸湿,重新透出红色来。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秋山信介问道。

秋山的目光有些凶狠,此刻他的表情正如荷见之前所说的那样,是一种意欲杀人者的表情。

“只是想这么做而已。我随机地来到长野县,并随机地被你的母亲撞伤,和你相遇,也算是一种别样的一期一会,稍微想和你多说几句。”

荷见的用语仿佛他遇见了一个心怀杀意者是一件让他欣喜的事一样。

“你到底是什么人?”秋山信介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干。

被看透让他无法自拔地产生了恐惧。他还没有杀人,一切都应该只存在于他的脑海里,而不该被一个只见了十几分钟的陌生少年看穿。

但对方那种奇异的把杀人意愿敞开直言的态度又同时让秋山震颤着。

“我是个高中生侦探。”荷见微笑着回答道。

不知怎么的,秋山理解了其中和表面相反的潜台词——虽然是侦探,但不是来劝他不要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