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否认出乎秋山信介的意料。而对方话中最后的部分让他有一种问了不该问的问题的感觉。
不过,此刻两人的对话本来就没有哪句是在世俗意义上合适的。
秋山决定接着问下去。
“你关注的地方?”
荷见朝着他投来一个稍显怪异的瞥视。
“在侦探眼中, 一具尸体, 一个杀人现场,或者笼统地说一个案件,是一种完成了、固定了的最终状态。对我来说,那更像一个标本,而不是一个谜团。”
“在预谋杀人的情况下, 我想凶手总是会有一个转变的阶段——从他更关注于杀死某人的原因过渡到更关注杀死这个单纯的行为。”荷见一边带着安静的微笑一边说着, “比如说你, 秋山警官,你之前没有否认, 那么你的确是想复仇。”
“你此刻难道不是正处于将复仇之火结晶成杀意的过程之中吗?我很想知道你的思维转变。”
少年宁静的微笑配合一时室内无言的压抑杀伤力是巨大的。
秋山信介只能说荷见说的没错。甚至于被指出这一点后他能冷静地发现自己的杀意在增长。
“他们罪有应得。但我逐渐觉得必须由我自己来给他们带来死亡的结局, 我想这就是你说的转变吧。”他第一次在对话中直白地承认了杀人意愿, “我想象着在他们的额头上按上啄木鸟的爪痕, 并在思考如何一个一个让他们在恐惧中终结。”
荷见却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露出正在回忆什么的表情。
“啄木鸟吗?配合你的名字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些传闻。”荷见过了大约一分钟才开口,“如果是和枪支相关的内容的话,我好像知道你想报复什么了。”
这句话让秋山突然从那种可以畅所欲言的气氛中脱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