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见敬人。’
秋山信介心情复杂地在心中重复这个名字。
其实那天对方从头到尾只报上了姓氏, 但他自己却根本没有想过要问全名。
——在秋山信介的潜意思里觉得去深入了解那个少年的思想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现在回想,那时他恍惚感到的坦诚气氛不过是一种错觉。
自己着迷了一样觉得把内心的真实,血和恨袒露在对方面前是理所当然,正确的选择。
仿佛把那些说出口能使他安定,平静下来似的。
而与此同时,他却完全不想知道对方的大脑里在想什么。
他主动选择了一种单向的坦诚,直到——
荷见暗示自己知道啄木鸟会的时候。
像踢碎了一块玻璃一样改变了对话的氛围。戛然而止。
此刻坐在办公桌面前一边填着报告一边走神的秋山信介在重新回忆了一边那天发生的事后, 突然理解了荷见当时说那句话的用意。
荷见是故意在秋山把内情全部吐出之前打断的。
‘他希望我把事情想清楚。从复仇之怒火转变到纯粹的杀意吗?’
这并不是一种友好, 而是对方判断他还没有彻底到达转变的点,所以准备先放一放。
秋山信介没有为此感到愤怒。他只是又一次体会到了对方的那种收放自如的控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