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看起来完全没觉得自己过于煽情和尴尬, 但在荷见身旁的提姆已经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他离笑出来大概就差一点点。
“……有什么进展吗?”非常无奈地, 荷见转移了话题。
“我需要你从现在开始写你的报告。”布鲁斯报出了完全合理的要求。
但这个描述——
没有提起世界排斥度, 是因为布鲁斯到现在为止没有告诉另一个自已荷见来这里的真实原因吗?
算了,反正这一边不会有什么损失。
荷见懒洋洋地朝后仰了仰头。
“早就写完了。”他朝着布鲁斯扔了一个小小的黑色方块——不知道之前藏在哪里, 明明荷见是被搜过身的。
布鲁斯决定等回去之后, 他要和荷见好好谈谈关于信任的界限的问题。
这其实完全不是新问题, 在很早以前, 差不多他刚把这个小孩带回来不久,他就发现了。
——荷见对情感的认知有很错误的参考标准。
有点像参考系,或者说一个数学体系中作为前提的公理, 有些东西在荷见那里似乎是完全无法动摇的, 而且自成一体。
最简单的来说,明明拥有很强的洞察力和推理能力, 在百分之百意识到自己受制于亲情,而且这段关系部分算是刻意造成的后, 荷见的反应非常异常。
一方面, 荷见确实花了一点时间思考这种关系是否合适, 甚至在一个任务世界中试图通过参照类似情况来反思,但另一方面,他在完全不介意透露出自己正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表现地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