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她在心头暗自轻叱,嘴儿却弯弯地勾起。
今儿,阳光好暖,暖到她的心坎里去了。
就连那个坏男人的背影,都让她觉得心头暖烘烘的……
膳房里,赵青虹拽着裙摆弯身蹲在小火炉前努力损着火,烟呛得她皱眉,但手不敢停,就怕那好不容易烧起来的火不小心给灭了,吹啊吹,煽啊煽地,一边还要把盖子掀开,瞧瞧药煎得如何,可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忙了几个时辰,药总算煎好了,丫鬟果儿拿了一个青瓷小碗让赵青虹装药,一路跟着赵青虹来到了湖心阁。
「端好啊,果儿,别弄翻了。」赵青虹边走边交代着。
「知道了,夫人。」果儿轻轻笑着。「这东西果儿常端,若真弄翻了奇+書網,夫人就罚果儿十大板好了。」
「十大反?啧,那你不痛得呼爹喊娘!」
「这可是夫人花了几个时辰煎的药,果儿真要弄翻,哭爹喊娘也是应当被罚的……只不过,这药是煎了,就不知表小姐愿不愿意喝?表小姐柔弱归柔弱,性子倒是挺拗的,尤其对上将军爷的事,更是执着得很,偏偏将军爷不知表小姐心意,出外征战七年,好不容易这两年边关无战事,没想到将军爷却教朱鹊公主给看上了,成天缠着将军爷,让将军爷根本没空和表小姐培养感情——啊!」她见鬼的在说些什么?
果儿忙咬住唇,她竟然在未来的将军夫人面前说这个?天啊,她好想把舌头咬掉喔!「奴婢该死!奴婢嘴笨!奴婢说了不该说的话,夫人……奴婢是无心的,真的是无心的。」
赵青虹瞅着紧张兮兮的果儿,眉挑眼笑。「是啊,你完了,嘴这么笨怎么办好呢?只好半夜来教我女红了。」
「嗄?夫人……」果儿顿住了脚步,认真的看着赵青虹。「夫人真不怪果儿吗?其实,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将军爷对夫人好。」
「他哪儿对我好啦?」完全看不出来。他只会对她凶,不然就摆张大冰脸给她瞧。
「将军爷从来没对表小姐凶过,对表小姐心疼得紧,昨晚将军爷却为了夫人打了表小姐……这可是天大的事,要知道表小姐自小患病,大家只敢把她捧在手心里,就怕稍有差池……可现下,听说将军爷都还没去看表小姐一眼呢!」
「是吗?」真是狠心的男人!道个歉会死吗?那现下,她在柳樱眼中不就成了十足十的大罪人了?唉。
不过,听起来这男人好像真的对她还不错……
尤其,昨夜他盯着她瞧的那眼神……还真的是让人……心跳加快,血脉债张哩。
唉,不想了不想了,越想头越昏。
穿过一个拱形镂花石门,再绕过几道曲径,赵青虹领着果儿来到了位在湖畔的湖心阁,一双绣鞋都还没踩进人家地盘呢,就听那阁里传出乒乒乓乓的碎物声响,外加丫鬟不住的尖叫声——「小姐,您不要再扔了,那是前朝留下的古董花瓶……啊!小姐!那个不行啦,那个不是将军爷送您的玉簪吗?小姐一直珍惜着,可千万扔不得啊,小姐你一定会后悔的……啊!」
随着喜儿尖叫一声,一支翡翠玉簪从窗内飞出,赵青虹身形飞掠至半空中,手一扬,稳稳地接下坠落的玉簪子放在掌心里端详片刻。
「好一支玉簪子,小姐不要就送我好了。」赵青虹扬声笑道,衣袂翩翩的走进房。
「是你?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柳樱见到赵青虹,更加心痛如绞,她的双眼已经哭肿,看起来狼狈不堪,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