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别担心,古大娘,我一向有福气,也许秦家大少爷的病可以因为我而痊愈,事情也并不会那么糟。”阮湘反过来安慰她道。
“钱我可以借你……”
“可是我一辈子也还不起,您的好意阮湘真的心领了。”她不想拖累一个不相干的人,从小耳濡目染,她对经商也有些概念,知道这间织坊赚的钱并不太多。
“阮湘……”
“放心,我会很好,一切都会很好的。”
秦氏绸缎庄所卖的上等布料,阮湘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放眼苏州、湖州一带,没有任何一家绸缎庄的料子可以跟秦氏媲美。
因此,当眼前这位衣著考究、手拿折扇的公子翩翩的飘进她眼底时,她已知对方非富即贵,平日接触惯了权贵之人倒也习以为常,只不过这个人她眼生,看起来不像湖州本地人士,更别提他那双死盯著她的诡谲笑眼是多么令她觉得碍眼了。
她讨厌他,这是见到他以后的第一个感觉。
“这位公子是来找我的?”她轻扬著眉,柔顺清丽的外表下却隐藏著顽抗不服输的个性,尤其在遇到明显的挑衅时,就像现在。
“阮湘?”
“我是,公子有事?”
像是在鉴识一块石头究竟是宝玉还是劣石,秦日笙轻佻的目光从上到下将阮湘打量了一圈,才将眼神兜回她脸上。
她张著一双明亮眸子,迎视著他无礼的打量。
很少有女子见到像他这样的男人不会故作娇羞矜持,反而还有点不悦的看著他,这个女人是他见过的惟一例外。
不能说是激赏,毕竟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被人厌恶的感觉,但不可否认的,她让他觉得不同。
“这是三千两银票,够你还债,也够让你娘治病了。”秦日笙拿了银票递上前,见她没伸手接,直接拉起她的手,塞进她的手心里。
他的碰触让她的心一慌,直觉地收回了手,银票从她手中掉落在地上。
“收好。”秦日笙替她捡起来,再次递给她。
“我为什么要拿你的钱?”她还是没有伸手去接。
“因为你需要它。”
“我现在不需要了。”
秦日笙一笑,“有了它,你可以不必嫁进秦府守寡,我是为你好。”
“我跟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为我好?而我又为什么要接受你的好意?”阮湘戒备的瞪视著他。
这太荒谬,一个陌生人拿钱给她让她还债及替娘治病!他是钱多得没地方花吗?
“你跟我并非非亲非故,如果你依约嫁进秦府,我就是你的小叔,你就是我的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