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要死了,否则也不必要你来冲喜,今天死只不过是恰巧而已,你不要自己吓自己,嗯?”拥住她颤抖的身子,秦日笙温柔的在她耳边低喃安慰著。
他温柔的嗓音仿佛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就像他的大手一样,只要握著,就会让人觉得安全而有依靠。
偎在他怀中,阮湘放任自己汲取他带给她的安全感与温柔呵护,此时此刻,她就像是还在襁褓中的孩子,需要母亲的怀抱与抚慰,企图寻求一种无形的保证与承诺。
“我好怕……”
“我知道,不过有我在,你可以不必害怕。”
“真的不是我的错吗?”
“不是,我保证。”
踩著小碎步要替新娘子送上换洗衣物的小莲,才走近门边就看见在床畔相拥的阮湘和秦日笙,惊讶得让手里的衣物掉落一地,她目瞪口呆的看著,突然扬声尖叫了起来——“啊!少夫人和二少爷……”接下来的话语被一只大手给迅速捣住。
“你给我闭嘴!”秦日笙轻唱道。
“唔……”小莲惊惧的看著他,不住的摇头。
“你再乱吼乱叫,我就把你给毒哑,听见了吗?”
小莲害怕的猛摇头,想想不对又猛点头。
秦日笙没好气的松开手,瞪了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环一眼,圭,通知夫人和老爷,说大少爷已经去了。“
“去了?”小莲愣了半晌,一时之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死了,懂吗?”秦日笙不耐的摆摆手,“算了,我自己去,你帮少夫人换下衣服,端盆热水让她把脸洗一洗,叫厨房替她炖碗汤压压惊,听见了没?”
“是是是,小莲都听见了,小莲马上去把伙头叫起来。”说完,她飞也似的逃离新房。
这还得了?少夫人一进门就跟二少爷有染,而大少爷还在新婚之夜死了?老天爷!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秦府在夜半三更时闹烘烘地乱成一团,大少爷在新婚之夜过世的消息很快的传遍秦府上上下下,流言蜚语排山倒海而来,有人说是少夫人克死了大少爷,有人说是少夫人无福无德,才会在新婚之夜把自己的丈夫给害死了,还有人说少夫人命太硬,与大少爷八字犯冲,现在克夫,以后还会把大少爷的爹娘弟妹都一一克死……碎语归碎语,还没哪个有胆的敢在秦家人面前说嘴。杜双双哭昏了过去,被送回房里,秦垣和秦日笙静坐著无语,满厅都是秦星梅的哭声,哭得人心慌意乱、心烦气躁,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她的不是,毕竟她跟秦月轩的感情比她跟秦日笙这个同母哥哥还要好是众所皆知的事。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秦垣喃喃自语,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大儿子已经过世的事实。
“一定是那个女人害的!大哥白天还好好的,怎地那女人一踏进秦府就出了事?分明就是那个女人克死大哥的!”秦星梅边哭边叫喊著,一声又一声的控诉与凄楚哭声清楚的传到每个人的耳里。
秦府的管家奴婢家丁一听见小姐说中了他们的心中事,又听见那令人心碎的哭声,纷纷感同身受,耳语又起,不住的点头议论著。
秦日笙虽早料到有这种情况,但秦星梅对阮湘的指控还是让他觉得刺耳,挑高眉喝道:“你给我住口!谁让你在那里胡言乱语?大哥的病本来就没救了,跟阮湘一点关系也没有。”
“谁说没关系?大哥虽病著,可也拖了好几个月,要不是那个女人生来克夫,大哥怎么会刚刚好挑这个时候过去?是她!都是她!我说是就是!”秦星梅一想到向来疼她的秦月轩死了,心上就忍不住难受,加上平日任性惯了,此刻益发的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