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再也走不下去了,唐敏走到一个破旧的船坞旁,放下手上沉重的行李坐了下来,就这样静静的坐着,面对着又是风又是雨的海湾,她觉得无依、无助而彷徨。
接下来她要上哪去?她能上哪去呢?这么多年来她惟一的目标就是等信宇学成回国,跟他结婚生于,过着平凡幸褔的生活,她所做的努力都是为了他、为了她理想中的一个家,突然间全没了,她却不恨他,一点都不恨,只是觉得怅然、失落、失去了方向……她爱他吗?爱吗?她竟有些迷惑了。
“小姐,一个人?”
一阵酒气应声袭来,唐敏反应迟缓的幽幽抬起一双被泪雾打湿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瞅着眼前出现的醉汉没有说话,心里其实下意识地想逃,却发现身子根本不听使唤,像已经被风干的化石。
醉汉手中拿着廉价酒瓶,晃着略微臃朣的身躯在她身边坐下来,见她动也不动,一双大手便攀上她的肩,整张脸往她凑近笑逐颜开道:“一个人?没关系,有我陪你、有我陪你!”
当那只大手扣住她的肩前,唐敏曾试着躲开,但推出去的力道却薄弱得连自己都无法置信,那浓浓的酒气与馋涎的嘴脸让她终于惊慌得想哭,硬是让醉汉的手上了肩,她开始使力的抵抗他凑上前的恶心嘴脸,一双脚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来,双手又冷又麻,刹那间她觉得自己的世界真的要完了,在一夜之间全都要完了。
“不要!你放手!”她叫喊出声,哽咽的嗓音中透露着浓浓的恐惧,好不容易推开那人肥胖的身躯,他却再度欺身过来压住她的身子,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
“小姐,不要叫嘛!我只是想要陪陪你,你哭得这么伤心,让我来安慰你,别叫,别叫喔……”那人俯下脸对准她的唇便要将自己的嘴凑上去。
“不,救命!谁来救救我!救命!啊……”唐敏狂声哭了起来,泪水比雨水更淅沥,比先前更巨大的恐惧与失望几乎将她淹没,她使力推他、使力叫喊,挣扎中瞧见一旁的砖瓦石块,拿起便往醉汉的头上敲去。
醉汉闷哼一声,稍稍的退离压在她身上的臃肿,唐敏一得空隙便用尽剩余的气力滚到一旁,整个人缩在角落边,整个身子颤抖得站也站不起来,天地在她眼前不断的旋转再旋转,朝她再次袭来的醉汉的脸也变得模糊……不,她不能昏过去,她不能昏过去。
迷蒙中,黎文恩那愤怒、急切且充满着关怀的脸庞突然出现了。
怎么会在此刻想到他呢?是因为自己的想念吗?因为想念所产生的错觉?她还以为自己应该想的人是信宇。
“黎文恩……”她呢喃着,昏迷前的最后一滴泪也跟着落下。
※※※
众多的记者将洛杉矶医院挤得水泄不通,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如此神通广大的得知好莱坞巨星的助理深夜发生意外被送至医院的消息,凌晨五点整个医院都挤满了记者。
黎文恩火大的杵在急诊室外生闷气,虽然医院来了一堆记者却没有一个有胆再上前访问他实际的情况,他已经发了一次火,没有人愿意上前当炮灰。
“各位请让一让。”十几名身手俐落高大的男子,身着相同款式的西装同时出现在众记者面前,边往黎文恩方向走的同时也边驱离了一些在场的记者,令原本安静的医院嘈杂起来,场面一时之间又开始混乱起来。
带头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已经走到黎文恩身边,才刚要开口,黎文恩已扬着那道浓黑不驯的眉望向来人。
“把他们这些人全部给我弄离这里!”黎文恩命令道。
“是的,少爷。”来人恭敬的朝他行了礼,转身以眼神示意兄弟们依照他的指示行动。
“喂,你们不可以干涉新闻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