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弄错了,我真的没有爱上她,真的弄错了……”他的狂笑夹杂着哽咽,一声又一声撞击着在场三个大男人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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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在桃园中正机场出境后,唐敏便坐计程车到火车站转搭火车回屏东老家,念书的时候她都住在台北,很少跟家人同住,后来去了美国,才短短几个月,却满载风霜而归。
窗外的景物飞快的在眼前闪过,杂乱的街道、远远近近的山林、布满天空的电线杆、翠绿的稻田与不甚清澈的大河小溪,虽然比不上洛杉矶的美与壮阔,但却别有一番温馨的感觉,生在台湾、长在台湾,这样思乡的情绪不管到了何处都是免不了的吧。
好几个小时的车程才到了屏东,唐敏身心都疲惫得紧,却一点睡意也无,脑海里转的尽是昨夜黎文恩的温柔爱怜,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她一点也不知道,不过,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又转搭一班小巴士才到了所住的小村庄,唐敏提着偌大的行李下了车,才走没两步路就听到熟悉的街头巷尾窃窃私语声,她习以为常也就不以为意,微微对探头出来的邻居们点点头算是招呼,因大多数的时候她仍选择低下头走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小村庄是这样的,一点秘密也没有,除非自己口风紧,半点也不透露给人家或家人知道,这样也许才能保有一点点可怜的隐私。
家门口不知为何聚集了许多人,走近看才发现都是一些叔叔、阿姨、伯伯的远亲近戚,唐敏微微的皱起眉,一抹不安飞快的掩上眉间。这些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全出现在家里,难不成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才一转念,唐敏已搁下手边的行李,提起铅重般的双脚往大门口跑去,挤进有点拥塞的人堆褢。
“发生了什么事?”她急忙的四处察看着,只见母亲、父亲面色沉重的坐在椅子上,见到她,脸上闪过的是惊喜,接下来的却是震怒。
“敏儿,你回来了啦!”阿姨亲热的拉起她的手,“大家鄱在谈论你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就在唐敏还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前,一股强大的力道突然把她拖了过去,按着,父亲的一掌毫不留情的便挥上她的脸,一阵刺辣辣的疼痛感从脸颊一百延烧到耳根奇书,她几乎因为这样的力道而踉跄跌倒在地。
“哎呀!你干什么动手呢?什么事用说的就好,用说的就可以了,敏儿已经这么大了,你这样很难看的。”唐母上前拉住了丈夫。
“难看?你要是怕难看就不要给我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来!信宇是多么好的一个孩于,你不懂珍惜,一到美国那花花世界就跟男人胡搞,你都不怕丢脸我怕什么?”唐父气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天啊!瞧她听到什么?唐敏只觉得脑袋轰然一响,积压在胸口的委屈、郁闷、难受全在这一刻涌了土来。她以为这个家会是自己休养身子、舔噬伤口的好地方,看来她大错特错了。
“姊夫,事情还没弄清楚呢,也许敏儿跟那个男人是真的两情相悦,你这样打地也不对。”唐敏的阿姨忙上前打圆场。
“两情相悦?人家是什么身分会看上她?那天就要下红雨了!”唐父气呼呼的说着,“你也太爱慕虚荣了!嫌信宇穷吗?人家是人穷志不穷,辛辛苦苦在加拿大念书拿学位就等着回来娶你,你竟然不知检点跟一个演员在酒店外头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你真是丢死我唐家的脸了,我怎么会生出像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你还真以为人家会要你吗?如果肚子弄大了怎么办?啊,你倒给我说话啊!”
唐敏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不明置身在这小小乡村的家人的资讯怎么如此之快?才两天前发生的事,怎么会闹得人尽皆知?照此看来,这些叔叔、阿姨、伯伯都是为了她的事而来的喽?她的头更疼了,突然有点后悔回来这个家,她该想到这个家无法给她宁静的,只有亲人那无止境的压力、怨怼与街坊邻居的闲言闲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