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了解她,一点都不了解,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吧?他跟她之间也仅仅只有一面之缘而已。
“滚。”郝英莲厌烦的直皱眉,搞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执意要把地上清干净不可?“谁帮我把这个总是坏事的人带走?快把她带走!我真的受够了你们!”
她应该马上冲出去躲到厕所哭才是!要不然也该无地自容的再也不敢多待在这里一秒,可是她却像个小媳妇般忍气吞声……是了,看来她很缺钱,没这个工作不行,所以才会如此。
江伶如赶忙上前弯腰赔不是,一把拉起李曼儿,低声在她耳边道:“你快给我走!不要再待在这里了,真丢人!”
“是,对不起。”突然被拉起身,李曼儿颤悠悠的身子晃了晃,她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椅背。
呈现在风擎宇眼前的,是她纤白手背上被玻璃碎片刮伤的一道鲜明血痕。
他眸子淡淡的一眯,高大的身躯猛地站起,二话不说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便往外走——“你干什么?快放手!”李曼儿惊呼一声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他的力道十分惊人,根本不是她可以拉得开的。
众人惊愕的看着他们,却没人敢上前阻拦。
“任经理——”李曼儿下意识的要向一向照顾她的任之栋求助,却发现他只站在那里无能为力的摇摇头。
怎么?全天下的人都怕这个风擎宇吗?他究竟是哪一号人物?为什么饭店里的经理看到她被他扯着走,全都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
“等等,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拉她走?她还得跟经理道歉、交代,她不能就这样离开的!
“风擎宇!你要去哪?”郝英莲是第一个自惊讶中反应过来的人,她蓦地站起,拉高了嗓门冲着风擎宇叫,边说边朝已走到门边的他奔了过去。
“滚。”淡漠无情的一个字,却比冬日的霜雪还要冰凉刺骨。
她愣了半晌才听明白他口中的话,一双修得迷人细致的眉高高的挑起,“你是在跟我说话?”
连头也懒得回,风擎宇的反应是直接把李曼儿塞进停在饭店门口候客的计程车里。
“医院。”关上车门,对司机下达完命令,风擎宇闭上了眼,没再开口说话。
◎◎◎坐落在阳明山半山腰的一栋由红色砖块盖成的别墅,满是古色古香的气息,庭院里红红白白的杜鹃花迎风招展,池塘里养的不是荷也不是莲,而是一只只好像被洗得发白的天鹅和鸭子,它们自由自在的游着,乐在其中。
有些凉意的深夜里,不时听见的蝉声、鸟叫与蛙呜,让人好像到了一个偏僻的小乡村,砖块盖成的别墅与这样的景色,毫不突兀的融成一方独特又自我的天地,与阳明山大多数的豪华别墅大异其趣。
“进去。”风擎宇推开门,说了今晚对李曼儿的第一句话。
一屋子柔和晕黄的灯光在他弹指之间打开,将室内典雅温馨的布置毫不保留的呈现在她眼前。
冷冰冰的他竟住这样的房子?她有些疑惑,也莫名的有些感伤。
“进来。”他又说了一次,不过此刻的他已经先进了屋子,并在客厅里白色沙发上坐下来。
“我想……我还是不打扰了。”李曼儿站在门外没打算进屋,事实上,从头到尾都是他在主导一切,根本没有她说话的余地,所以此时此刻她才会被迫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身不由己。
“或许你比较喜欢我把你扛进来?”嘲弄的一笑,风擎宇已起身朝她走去。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一直退到背抵到门外的栏杆才不得不停住。
“你……不可以强迫我。”
“喔?”
“我要回家了。”他让她紧张,从几个小时前在饭店开始一直到现在,她紧绷的神经都没有放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