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柚听着他话语里的严肃,也认真地回:“吴解哥你说。”
吴解声音轻轻的:“阿典,他是我小舅收养的孩子。”
钱柚愣了愣,安静地听他说完。
吴解:“他小时候遭遇了很多不好的事,我小舅在他十岁那年,把他从孤儿院接走了。”
“他们相处得很好,只是后来小舅在他大一那年出了意外,不幸去世……”
吴解至今都无法忘记小舅出意外那天,他赶到医院看着赵典安安静静站在手术室外。少年垂着眉眼,没有流泪也没有悲伤,连医生走出手术室摇了头,他都只是手指颤了颤。
赵典一个人料理完了小舅的丧事。小舅的朋友,小舅在老家的亲戚,还有葬礼上哭得晕厥过去的吴解的母亲,他都照顾得井井有条。
他像一个大人一样,送走了躺在花圈里睡得安详的小舅。
偶有几个血缘偏远的亲戚暗地里指责说赵典养不熟,葬礼上一滴泪都没有流。但吴解和吴解的母亲从不会这么想。
他们也算看着少年长大,少年心性如何他们再了解不过。何况后来的半年时间里,少年活成形销骨立的模样,更是让阔别半年再次见到他的吴解母亲泪如雨下。
那天她站在a大的实验楼外,拍着朝她笑得温和的少年说:“阿典,小修现在一定在另一个世界活得很幸福。你也要好好的,答应姑妈好不好?”
小修是吴臻修的小名,赵典的养父。
她说到最后声音都是哽咽的,赵典看着她顺从地点点头。之后的一年里,赵典断断续续去看了心理医生。
是他主动的。
“这几年他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我和母亲虽然也常去看他,但是他太忙了,六七年的生活硬是被他过成了四年。”
“忙起来好,他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