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云生没有表情。
纪礼和他对视半晌,摘下一只耳机递了过来。
应云生看出他的意思,迟疑了一下才试着戴好。
骤然入耳的是瓢泼的大雨声,噼里啪啦拍打着屋檐,再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是平静而舒缓的白噪音。
“体育馆里的声音太大了,我才想听点别的压一下。”纪礼好脾气地和他解释,“所以我可以进去了吗?”
半分钟后。
纪礼没想到自己一番话会导致这种结果。
他站在队伍里,而应云生和门神似的杵在和他相距两米远的侧后方,转头就能看到。
劝也劝过了,可对方好像认定了他现在就是个经不得磕碰的易碎物品,非得寸步不离地守着以确保人身的完整性。
应云生等他拿到最后一个章,跟在他身后一直将人送到教室门口,准备离开时却被人叫住了。
纪礼先进了教室,片刻后又出来,手上拿着个玻璃瓶。
“送你。”
应云生看着瓶里的景象,愣了半天:“你折的?”
这明显不是当初在医务室扯一段纱布就能做出的速成品,而是用了心的,以假乱真的玫瑰花旁边蹲踞着只老虎,也不知道对方是这么用几张纸弄出颜色相间的花纹效果,连边角都收拢得看不出接口。
“玻璃瓶我家和学校周边都没看到卖,所以是在网上找的,昨天才送到。”
纪礼说:“这样就不会坏了。”
应云生心口骤然加快了几分:“就因为我说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