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是荻原泽也。
魏冬阳的目光拉下,看见那一双交叠在一起的大手和小手。
心,像被一颗石子轻轻碰撞了一下。
再坚定不移的信任,在这一瞬间也难免犹疑。
白色的樱花被一阵风吹落,像雪一样飘覆在魏冬阳宽大的肩上,向瀛瀛终是看见了他,笑容敛起,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他,变了好多,却依然迷人得可以在短短一秒钟内夺取她的呼吸与心魄,让她动也不能动地僵在几步远的地方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之间,她根本想不出任何适合的开场白。
突然,小手一紧,这让向瀛瀛意识到一件很重大的事,她的手还握在荻原泽也的手里!
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来,荻原却握得更紧,紧到让她发痛。
“你干什么?”她痛得快哭了。
“我才要问你想干什么?”压低着嗓音,压抑着怒气,此刻的荻原面色不善,全身上不都是几欲发狂的细胞。“他回来了,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想甩开我的手?那我算什么?”
“狄原泽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并没有——”
“你让我牵了你的手是事实!如果一分钟前你没有甩掉我的手,那么就不该在一分钟后因为这个男人的再度出现而打算甩开我的手!你不可以这样水性杨花!”
急了、气了,荻原变得口不择言。
向瀛瀛看着他,讶不成言。
方才,是因为他拉着她跑,她才让他牵她手的。只是牵手而已,他就要定她一个水性杨花的罪名吗?他明知道她的心在谁身上,他明知道她还是无法忘记过去,却说这样的话来伤她?
荻原自觉理亏,不再看她,满腔的怒气直直往魏冬阳那头烧过去。
“你这个臭小子!回来干什么?这回又失忆了吗?还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妈的!你以为这里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有钱了不起吗?丢了一堆东西给人家后,现在是不是想收回去了?”荻原边说边走向魏冬阳,拳头一扬一落,狠狠地击中魏东阳的下颚。
魏冬阳被打得偏过头去,牙齿咬到了唇,鼻子也隐隐作痛。
向瀛瀛看着魏冬阳唇边的血,心一痛,却紧咬住牙根不开口。
这个男人是欠打。
这会儿,他该赶快转身跑开了吧?为什么还赖着?
“是男人就跟我干一场!你下还手是干什么?装可怜吗?还是要瀛瀛这个女人家出手救你?你还是不是男人!”扬手,又给了魏冬阳一拳,这一拳落在他的肚腹上,狠狠地把他打到不得不蹲到地上去哀号。
是,哀号,他希望看到魏冬阳哀号求饶,可是没有,魏冬阳只是静静地让他打,如果他打算把他打死,他恐怕也不会吭一声吧?
他就不信魏东阳的骨头有这么硬,因为他横看竖看,这个男人都是个斯文病猫,就算这回他看起来黑了些、壮了些,但病猫一样还是病猫,被打到痛就一定喵喵叫!想着,长腿朝魏东阳飞去——此时,荻原只见米白色身影从眼角掠过,一只腿已横飞过来把他的长腿给格开。
转眼间,向瀛瀛已站立在魏冬阳前方,像保镳似地守护着他。
荻原的心冷了,燃烧的烈火瞬间结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