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里总是承载了很多事情,一会是和我讲心事时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而叹息的傅姗,一会是和我抱怨说怎么最近突然啥都不会了变得很不灵光了啊的父母,一会是恨铁不成钢说我怎么会犯这么小错误的老板,一会是给我打电话诚挚邀请我去给他小孩做家教的家长,一会是每日每夜每时每秒都在期待假泽安回来的季钦……
我的脑袋都要炸了。
这样的失眠折磨了我一小段时间后,我终于去医院配了安眠药。那一晚我借助药物终于睡了一次好觉,我开始庆幸科学的力量真伟大,不然我都要精神崩溃了。
第二天我精神不错,照常给季钦准备了第二份早饭,他上班时间比我晚一点,但一般来说我早饭带回来的时候他也已经起了,今天却毫无动静。
我犹豫了一下,自那日我和他不欢而散后我便没有和他再进行其他深入的交流,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去敲了敲门,提醒他说:“季钦,你起了吗?”
里面没声音,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打开门——他房门没落锁,结果我看到季钦蜷着身子缩在床角落里,脸色煞白,薄唇紧抿,仿佛在极力忍受些什么。
我吓了一跳,赶紧上前:“你还好吗?你没事吧季钦?”
季钦像是痛得厉害,并没有理会我。我六神无主,为他理了理凌乱的被褥后发现他手掌一直紧紧捂着自己胃的位置。
是……胃疼?
我找到止痛药和胃药,就着温水给他服下,药效发作得很快,他没过一会脸色好转许多,我于是松了口气,和他说:“我要送你去医院看看吗?你刚刚看上去很……严重。”
季钦抿着唇,没有看我,过了一会才说:“不用,老毛病了。”
原来季钦有胃病,我居然才知道。
我心里悄悄记上一笔,想着以后我也注意点,他突然道:“谢谢。”
我怔了怔,心情好了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季钦和我道谢,也是我回来后第一次感受到了被需要。
我忍住笑意,结结巴巴地说:“不客气的,那个,要我给你公司请假吗?”
季钦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很快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