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这个新任的卫生委员每天早上起床的时间从五点半改成了五点,他先打扫完耻辱楼上下的卫生,再扛着扫把去包干区清理落叶,最后打扫干净教室。赶在上早自习前去食堂吃上一点已经半冷的稀饭咸菜,然后去教室自习。连燕大校园里的清洁工们都知道:自从那个清瘦文弱沉默寡言的男孩子来了以后,领导们来这片检查卫生时再也骂过人,他把那些落叶和樟树球打扫得一个都不剩,就像用吸尘器吸过一样。
周楚桐终于有一天也发现了端倪,他在晨练时特意来到了包干区,发现偌大一段路竟然都是段洵卿一个人在扫。他抱歉似的半弯着腰,动作不徐不疾,那份认真如品味香茗般精心以对,瘦骨嶙峋的脊背上满是与世无争的隐忍。
“洵卿,”
周楚桐疾步向前,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扫地?其他人怎么没来?这么多天,都是一个人劳动?”
“周师姐早上好,”
段洵卿抬起敷上了一层薄汗的晶莹的脸庞,不自然地笑笑,
“其他同学……请假了……他们说功课很忙……说要写论文……”
“这帮懒家伙!”
周楚桐看了看手机里存的值日生轮流表,
“今天是袁天舒扫包干区,等一下扣他综合测评两分。”
“周师姐,他……他真的请过假了……”
段洵卿期期艾艾地求着情,
“求您别扣他的分,行吗?”
“洵卿啊!”
周楚桐恨铁不成钢地拍拍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