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叶醒过来,发觉自己躺在护士的休息室里。
贺维庭第一时间就发觉她醒了,轻握她的手,“你醒了?”
乔叶一惊,本能地就要把手缩回来,被他牢牢摁住,“没事了,是我,你不要怕。”
她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是令人安心的温暖,有男人的宽厚和柔软,再不是那种彻骨冰凉的感觉。
她怔怔地看着他,他看不到她的表情,还是有些着急了,“乔叶?”
她终于哭出来,先是小声地啜泣,眼泪漫过眼睫渐渐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嘴唇不可抑制地颤抖,最终崩溃似的大哭出声,投入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贺维庭轻拍着她的后背,也不说话,任她的眼泪倾泻而下,沾湿了他的衣裳,贴在皮肤上,湿凉的一片。
直到她哭累了,只剩抽噎的声音,他才道:“这样才对,你要哭,就在我面前哭。”
躲起来一个人承受委屈,暗自神伤,今后都不要再有。
乔叶伏在他怀里,絮絮地说着:“……她死了……”
“没错,她死了,你能为她做的都已经做了,今后不用再活得有负担。”想起乔凤颜最后都还抓着她的不放,贺维庭又抿紧了唇。
乔叶晕过去,也许并不完全是因为失去至亲,更多的是因为不堪重负。乔凤颜花多少精力养大她?到头来反而是作女儿的更像父母,要照顾,要赡养,要顾着那些执念而被利用,还要跟在身后收拾烂摊子。
当然,身后事也要由她去办。
“念眉呢,她走了吗?”乔叶打起精神来,她还有话没来得及跟念眉说。
“在外面,她也一直在等你醒过来。”
这里躺着一个,外头坐着一个,两个女孩子都一模一样的傻。
乔叶晕倒之后,贺维庭找护士借了休息室带她进来休息。乔凤颜的遗体已经运往太平间安放,等候家属办妥手续之后火化。乔叶是她法律上承认的唯一直系亲属,所以所有的事都还等着她去办。
她洗了把脸,牵着贺维庭的手走出去,念眉不在,只有叶朝晖坐在椅子上,见她出来站起身道:“醒了?要不要请医生再好好看看?”
她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就是医生,没事。念眉呢?”
“她去接个电话,走开一下。”
他的亲昵让乔叶皱了皱眉,抬眸看了他半晌,才道:“叶朝晖,我妈妈已经死了。”
“我知道,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