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心头一松,想到刚才徐令宜为难的样子,不禁失笑:“诺大一个侯府,房子竟然这样紧张。”
徐令宜大笑,抬睑又看见灯光下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如夕阳下粼粼波光,温暖而明快,让人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哦!”他定定地望着她,“你觉得紧张!”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庞。
“没,没有!”熟悉的目光在灯光下如此的赤o裸,没有了任何的遮挡,让她局促地侧过脸去,“我没觉得紧张。”
“是吗?”轻笑声中,莹白的灯光如流星般在她的眼中划过。
她落入一个坚实的臂弯里……
项家大小姐将盛着莲子百合粥的青花碗放在母亲床头的杌子上:“娘,您还是起来吃一口吧!您这样和爹爹置气有什么用?爹爹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您不过是一个人生闷气罢了。”
项太太一听,眼泪又落了下来:“我是决不会把柔讷嫁到徐家去的!”
项家大小姐听了不由劝母亲:“您不想把二妹嫁到徐家去,总要有理由吧?仅凭您说的什么姑姑没有安好心了,庶出了,没有真才实学了……我听了都觉得不靠谱,更别说是外公了。还好您没有回舅舅那里去,要不然,只怕外公又要教训您一顿了。”
项太太有些讪讪然。
长女早慧,又得丈夫的宠爱。她一向在这个女儿面前没什么威严。
知道女儿说的是实话。她不由喃喃道:“那,那你说怎么办?”
“哥哥没说亲,二妹的婚事自然可以放一放。”项家大小姐给母亲出主意,“要不,你到时候这样回了姑姑?”
“不行!”项太太立刻反对,“你是不知道你这个姑姑,她要是想办的事,没有办不成的!我要是照你说的这么跟她一说,说不定她嘴一张,随便把你哥和你的亲事也揽了!不行,绝对不行。”
项大小姐沉默半晌,又道:“要不,您和起来和爹爹好好商量一下准备向徐家要多少聘礼?”
“不行!”项太太又反对,“我要是为聘礼和徐家讨价还讨,只会身了失份,让人觉得我这是在卖女儿!”
项大小姐觉得自己黔驴技穷了。
她只好吩咐项太太的贴身妈妈:“你好好照顾娘,我去劝劝爹!”
妈妈曲膝应“是”,送走了项大小姐,坐到床边劝项太太:“太太,大小姐不是要您真的去驳了大姑奶奶的回,也不是要您去向徐家要什么聘礼。大小姐的意思是,既然您心里不舒服,不如把二小姐的婚事缓一缓,看看情况再说。反正二小姐年纪还小,又只是口头约定。徐家先头那位夫人的除服礼要到四月。我们可不能就这样干巴巴地等到夏天吧!”
项太太听着精神一振:“我这是被老爷气糊涂了。你们说的对,我们还要跟着老爷去任上,总不能为了这桩婚事就这样等着。那岂不叫人笑话。”说着,她坐起来,“你叫了丫鬟进来给我梳头。我要去见老爷!”
那妈妈松了口气,立刻笑着去叫了小丫鬟进来帮项太太梳洗。
刚换了件衣裳,项大人来了。
项太太想着刚才女儿的话,定下神来,坐在那里没动。
项大人看着叹了口气:“家里的房子虽然年久失修,但毕竟是祖业,没有贱卖的道理。我过两天启程去任上,你就和孩子们暂时留在燕京,把房子修缮一番。趁机把柔讷的事定下来。”
项太太呆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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