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长春道长说了,他什么都没做,怎么能接侯爷的赏银。要是侯爷真有心,请侯爷让人做块鎏金的扁额送过去,就算是圆和他和四少爷的一场俗缘。”
徐令宜听了很是不快,却还是应了,让白总管:“你看着鎏几个字好了!”
白总管知道他不喜欢长春道长,来的时候还打着小鼓,没想到他一口应了,生怕他改变主意,忙笑应着出去了。
徐令宜就跟十一娘道:“你看着,长春道长得了我们家的扁额肯定到处大肆宣扬,说他如何如何未卦先知,我如何如何感激他。”语气颇有些愤然。
十一娘璨然:“可这样一来,大家就更加相信谆哥的出事是天意了!”
徐令宜呐呐道:“要不然,我还能让他这样胡来。”
结果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起来。
长春道长接了徐家送去的扁额,对他的信徒宣称,为了感激永平侯府对他的知遇之恩,他决定亲自到徐府,免费给徐嗣谆做一场祈福会。
这样一来,事情又回到了原点,而且还让徐令宜不能拒绝——既然送了扁额,就是认同了长春道长;既然认同了长春道长,如果拒绝了长春道长为徐嗣谆做祈福会,岂不是自相矛盾。
这对徐家来说实际是个让众人转移视线的好机会,但因为这个人是徐令宜最讨厌的长春道长,他气得在书房来回踱了半天步子才勉强忍下了怒火。
十一娘听了笑得直不起腰来。
太夫人等人从慈源寺回来知道了,也笑了一回。
就在这个是时候,三爷的回信到了。
他让徐令宜全权代他处理此事。
徐令宜放下书信就吩咐白总管准备车马:“……到底服侍过三哥一场,谆哥儿又没有什么大碍,送易姨娘去山阳吧!交给三哥处置好了。”
秦姨娘听了惴惴不安:“翠儿,你去打听打听,到底是送到了山阳,还是送到了别的地方?”又喃喃地道,“山阳千里迢迢,穷山恶水,路上不会出什么事吧?”
翠儿现在谁也不敢见,怕到时候连累了别人。见秦姨娘要她去打听消息,满腔的怨怼。
要不是她,自己又怎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可一想到家里的父母、兄弟、姊妹,翠儿又不敢不劝:“姨娘,这个时候,我们躲还来不及,怎么好去打听易姨娘的消息。您可别忘了,上次四夫人还专程为这件事问过您。别又惹出一些是非来!”
秦姨娘不再坚持。想着她一生慎重,只在易姨娘面前漏过几句口风,偏偏是这个人把她的事说了出去。如果是送到了山阳还好说,为了活命,易姨娘肯定什么也不敢说。如果不是送到山阳,狗急了跳墙,要是易姨娘把她的事全盘和托,徐令宜十之八、九不会放过她。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喊“翠儿”:“你说,怎么才能让二少爷回来呢?”
虎毒还不食子。侯爷就是再铁石心肠,也不可能当着儿子的面杀了生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