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初瑾奇道:“福建闵家很厉害吗?怎么老祖宗会如此礼遇那个闵公子?”
闵行强只是个举人。
可如果程叙有意为程识铺路搭桥,就什么都解释得通了。
周少瑾笑了笑。
第二天去了小山丛桂院。
当值的是清风。
清风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可也没有像上次似的把她晾在那里,沉声的说了句“您等会”。就转身去通禀了扶川。
很快,他就折了回来,和他一块来的,还有南屏。
“二表小姐,”她满脸的歉疚,“真是对不住!集萤的《女诫》还没有抄完了,只能烦请您跑一趟了。”
按礼,集萤应该来见她才是。
周少瑾笑道:“我特意来看她的,正好到她屋里喝杯茶。”
南屏陪着她去了集萤的住处。
集萤兴高采烈地把周少瑾迎进了门,亲自端了茶点招待她,还指了红漆海棠花攒盒里的酥饼道:“你尝尝,米记的。”
周少瑾一愣,哈哈大笑起来。
集萤瞪大了眼睛。
周少瑾很少这样笑。
“我昨天在寒碧山房和碧玉她们喝茶……”她把当时的情景跟集萤说了一遍,“我们还说起米记的酥饼和油果子,没想到今天就吃到了。你们长房,可真是会吃东西。”
集萤也笑了起来,得意地道:“那是当然。人活在世上,总有点爱好嘛,我的爱好就是吃!”
周少瑾笑眯眯地点头,道:“你不是被禁了足吗?谁给你去买的点心?”
“我只是被禁了足,又不是被禁了嘴。”集萤不为以意地笑道,“秦子平去买的。”
这已经是周少瑾第三次听到秦子平的名字了,而且每次都是与吃有关。她不由笑道:“秦子平也很喜欢吃吗?”
“还好啦!”集萤笑道,“他主要是方便——程子川这些日子正在操练他,他几乎每天都在外面跑。”
周少瑾尝了块酥饼。
果真是酥脆可口。
她问集萤:“你的《女诫》抄得怎样了?”
集萤闻言肩膀立刻塌了下去。道:“不怎么样……”她说音未落,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并凑到了周少瑾的面前。道,“要不。你帮我也抄几遍吧?”
周少瑾一把推开了她,道:“别想!我每天都要去寒碧山房抄经书,哪有空帮你。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做。”又道,“何况我们笔迹不同,你就不怕池舅舅再罚你抄五百遍吗?”
集萤听了欢喜的跳了起来,伸手就摸了摸周少瑾的头,道:“你可真聪明!我怎么没有想到。程子川只是让我抄五百遍《女诫》。可没有说让我亲自抄。我这就找秦子平帮忙去,让他给我雇个人抄五百遍好了!”
“这也能行吗?”周少瑾张口结舌。
“行不行总得试试。”集萤一副债多不愁模样,大大咧咧地道,“大不了他再罚我抄五百遍。”
周少瑾冒汗。
集萤道:“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玩?你的针线活做完了吗?”
“针线活哪有做完的时候。”周少瑾想了想,道,“实际上我今天来,是有事要求你……”她问,“池舅舅允许你和家里人联系吗?”
“不知道。”集萤道,“我自来这里之后,就再也没和家里人联系了。我怕我忍不住会偷偷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