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得跟远在金陵府的亲家说一声,免得这媳妇寻死寻活的,出了什么事吴家还以为是在他们家受了什么欺负。
老实人实在,平日里胆小如鼠的程诺此时却无论谁说些什么也听不进去,一心一意嚷着要休妻。
吴宝璋哭成了泪人,抓着来劝她闵葭道:“嫂嫂,您看,他就知道作贱我,我这日子可真是过不下去了。”
可这日子又是谁过成这个样子了的呢?
闵葭在心里腹诽不已,脸上却能流露出半点来,只能忍着性子细细地着吴宝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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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门这边,周少瑾前两天就选好了衣饰,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捯饬完了还觉得不满意,对着镜子里照来照去,问春晚:“你说我要不要把这朵珍珠珠花换成点翠大朵?那样会不会觉得喜庆些?”
春晚抿了嘴直笑,道:“太太,您这样已经很好看了。今天天气有点阴凉,这珍珠头面配这粉色的褙子再好不过了。若是换了点翠大花,颜色太浓烈,不免显得头重脚轻。”
周少瑾连连点头,道:“选首饰的时候,我也这么觉得。不过,穿这件粉色的褙子把我显得好像有点胖,我觉得不如把这一身都换了吧——点翠的首饰配件宝蓝色的褙子……”
“太太,您这样很好看。”春晚哭笑不得,把周少瑾在镜子面前摆正了,道,“您看你的气色这么好,皮肤比从前还红润光洁,吹弹可破,腰肢还是这么细,哪里有一点点臃肿的地方?”
镜子里的女子面如芙蓉,目似秋水,眼角眉梢间全都洋溢着柔情蜜意,嫩嫩的粉色褙子,把脸映成了朵娇媚的花。
这是她?!
周少瑾讶然。
樊刘氏已呵呵地笑道:“四老爷今天回来,太太高兴。比平时看着精神多了。”
周少瑾脸一红。
郭老夫人已派了人来问她准备好了没有。若是准备好了,就一起去门口接程池。
周少瑾忙抱孩子去了汀香院,道:“哪能让您老人家去接四爷!我去就行了。”
“他这一走就是大半年,孩子生了他都没能露个面,我心里怎能不惦记着。”郭老夫人叹道,“也就不和你们讲这虚礼了,一起去迎四郎好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
周少瑾不再坚持。扶着郭老夫人去了垂花门。
走到半晌。已有小厮跑了过来,欢天喜地禀道:“老夫人,太太。四老爷的马车已到了门口。”
“真的吗?”郭老夫人和周少瑾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泛起了掩饰不住的笑容,回快了脚步往外走,“老爷现在在哪里了?”
“刚下马车。”那小厮禀着。就看见一个身长玉立,穿着粗布褐色直裰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是程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