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
就在很久没有披甲上阵的挞懒为自己加油鼓劲的同时,赵玖赵官家本人已经行至距离这位金军右副元帅不过二十里的开封府与颍昌府界沟。
在此地,赵玖按照原定计划,让全军稍作休整,而为防突袭,大部分军士也开始在再度启程前穿上了皮甲和稍薄的铁甲……当然了,除了刘晏那两百骑外,最优秀的札甲却是一件都无了。
而就这时,前军王彦忽然打马而来,直趋龙纛之下寻到了正在喝水的赵官家,然后直接在马上提出了一个超出原计划的提案:
“官家,此处距前线不过二十里,臣的前军在最前部更是已经能看到前方烟火了,再加上之前还岳飞部最后休整时派来的信使,已经可以确定前方正在接战无误……所以,臣特请官家下旨,让我部八字军停止休息,即刻跑步向前!并以军中骑兵集中先发,向前支援!”
“骑兵先发自然可以,但全军跑步向前,到阵前还有力气作战吗?”匆匆起身的赵玖一时为之愕然。
“不用即刻作战!”王彦依旧没有下马,而是严肃以对。“此时岳飞必然在与金军争夺河上浮桥,能接战的地方不多,而且两万大军想要尽数渡河也极困难,我军便是跑断了腿,也可以在河畔从容休息,再行渡河。官家,恕臣直言,此战要胜,关键就在于能否一口气以绝对兵力压垮金军,并无二论……那么想要如此,攻势延绵不断就是关键!”
“臣附议!”随军官职最大的文官胡寅忽然拱手相对。“岳镇抚不在,此间军事本该王制置决断!”
赵玖听到此处,不再犹豫:“既如此,刘晏引骑兵先去,而前军事,王卿自为之,不必来报!”
王彦大喜过望,即刻在马上谢恩而去,而刘晏也即刻下令本部兵马着札甲,片刻之后,便疾驰而往。
眼见着刘晏也出发后,赵玖却是不再耽搁,下令全军再度启程,尾随前军跟上。
仅仅是两刻钟后,宋军援军便陆续抵达,最先到达的先头骑兵不过数百,但领头的那支重甲骑兵的旗帜却让所有金军稍显骚动——赤心队本是很多金军的熟人。
非只如此,后续宋军虽然阵型稍乱,但却也绵延不断,迅速涌来,而且这些军士的特征也让所有金军很快意识到了对手的身份——八字军也是熟人!
而此时,观战的完颜挞懒却已经开始迷糊了起来,原因再简单不过,之前两刻钟,八个猛安虽然场面上没有落任何下风,或者说确实一直压着宋军来打,但却始终无法迅速击破、击溃所谓半渡而击时渡过河来的一万宋军!
那一万宋军,渡河之后,并没有冒险进军,而是那面岳字大旗的指挥下,抢在金军骑兵来攻前就在清潩水西岸,背靠着一条条浮桥,结成了多个长枪硬弩组成的硬阵,宛如山陵一般坚固。
这超出了他长久以来对宋军的认识。
“元帅!”一名渤海谋克飞驰而来,遥遥便喊。“宋军大队上来了,俺家万户求元帅给些支援!”
在将台夯土高地上观看了整个战局,对整个战场了如指掌的完颜挞懒本能便想答应,但刚要开口,身侧却忽然一阵骚动,还有亲信侍从主动拽了他一下。
挞懒顺着亲信的手指望去,然后额头上便开始出汗,因为已经垮塌又被堵上的长社城某处城墙废墟上,韩世忠的大旗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出现了……就好像一只潜藏起来的老虎一样在盯着他的后背。
犹豫了一下,挞懒咬牙回复那渤海谋克:“告诉大?,俺再给他两个猛安,但告诉他,不许他顾及伤亡了,让他亲自领头,与俺凿进宋军大阵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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