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郁棠脸上有点发烧,也有点心虚。
她道:“要是我们家能种出那种果子,做出来了蜜饯,如果能在裴家的铺子里卖就好了。”
蜜饯这种生意,最赚钱的是那些商家,反倒是做蜜饯的,赚的全是些辛苦手艺钱。就像种棉花的没有棉布衣服穿,种稻米的没有白米饭吃一样,赚钱的都是那些商家。
郁远没做过这样的生意,也不知道这种生意有多少赚头,最重要的是,他最终还是想把郁家的漆器铺子做起来的,做蜜饯,于他而言更多的是证明自己的能力,能借此拿到家里的话语权。所以郁远直觉就认定这只是个小打小闹的小生意,并没有放在眼里。
他道:“裴家是做大生意的,未必瞧得上这样的小买卖。若是能做成,给姚三儿卖也是一样的。现在就是得想办法找到你说的那种树。”
这很不一样。
如果这生意能做成,他们家不过是包了裴家前期最苦的活计,依旧像前世一样,把裴家应得的利润给了裴家。
虽说大雁还在天上飞,他们不应该这个时候就烧开水,去计较利益得失,但这件事涉及到了郁棠做人做事的底线,她还是觉得应该和郁远说清楚才行。
“阿兄,裴家于我们家有大恩,”她坚持道,“我们郁家有今天,多亏有了裴家的庇护,我们不能忘本。蜜饯的生意,只要我们家做了,就必须给裴家卖。其它的生意,是我们家的就是我们家的。”
她虽然沾了重生的光,却不能因为她的重生损害别人家的利益,谋取别人家的东西。
郁远仔细想想,觉得郁棠的话也有道理,他再没异议,道:“那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等回去之后我就跟阿爹说,,看看阿爹是什么意思。”说完,他冲着郁棠笑道,“若是阿爹同意我管铺子,那你就去山上种树去。我们家那么大的一片山林,没办法时是没办法的事,现在有了办法,可不能就这样白白地浪费了。”
郁棠愕然。
郁远嘿嘿地笑。
郁棠哭笑不得。
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
他们一路顺风顺水地回到了临安城。
临安城里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扫灶过小年了。
郁棠刚刚梳洗完就被郁文拎着去了大伯父家。
郁博不知道是刚从铺子里回来还是根本没有去铺子里,居然在家里等着她。待她和大伯父问过安之后,郁博让人把刚梳洗完的郁远也叫了过来,问他们两人:“怎么样?这次去杭州城有什么收获吗?”
语气间竟然有些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