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而今为数不多能提前为岑旎做的事,当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他才把电话挂掉,转身看向鲍德温。
“把车钥匙给我!”
鲍德温从桌子的抽屉里抽出车钥匙抛给他,“拿着,门口左手边第一辆。”
从边境回维什贡的这段路,是穆格人生中开得最快的一段路,他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双手在方向盘上飞快的转动,犀利的眼神直视前方,却又透着令人窒息的绝望。
车子的速度之快,在笔直的公路上几乎化成了一道虚影,伴随着轰鸣的引擎声,所到之处带起一阵飞扬的尘土。
然而这个时候的岑旎却仍旧挣扎在睡梦中。
教堂外面是源源不断的隆隆炮声,虽然隔着距离,依旧震得她心慌。但她就那样被困在噩梦里,心率加速,拼命想醒过来,但却怎么都睁不开眼。
她梦见在那场爆炸里,穆格站在第一节 的车厢里用粤语喊她:“bb,快d过黎,黎我呢度。”(bb,快点过来,来我这。)
在人潮拥挤的车厢里,他们隔着三节列车遥遥相望,他微笑着弯唇,懒洋洋地后仰,靠在车厢上,露出脖颈处的半截锁骨,清清冷冷,撩得要命。
他叼着烟嘴,朝半空中吞云吐雾。
迷迷朦朦的烟雾被风一吹就散,他却只是眯着眼睛笑,和那时候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一样,他好像在身体力行地诠释着怎么蛊惑周围的小姑娘。
他看着岑旎,轻轻的一个招手,岑旎就极力地拨开人群,想要走到他身边。
但是无论她怎么用力,周围的乘客总能轻而易举地把她挤回原位,她再怎么挣扎,都不能朝他靠近一步。
梦里岑旎觉得自己肯定是被他施了什么魔咒,要不然怎么会这般奋不顾身地朝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