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用试探的口吻出声,极力将涣散的精神完全集中起来。
卡尔的声音透过电流的滋滋声传来,岑旎突然就泪流满面。
他说的第一句是——
“穆格脱离生命危险了。”
然后第二句是:“但他是以放弃你为代价,和家族做了一次交易,让你可以平安离开布达罗亚。
所以穆格以后不可能去找你了,而且有他家族在中间阻挡,你也难再接触到他……”
那之后,卡尔或许还说了什么。
但是岑旎已经听不清了,耳朵的听觉仿佛突然被万里英尺的高空完全吞噬。
她的脸颊布满泪痕,哭得抽抽噎噎。
他活着就好。
只要他活着就好。
岑旎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她不求别的,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直到卡尔挂断了电话,岑旎久久才回过神,将电话递还给空姐,然后极其狼狈地擦拭自己脸上的泪水。
坐在岑旎旁边的是一个白人老太太,她不可避免地注意到岑旎这痛苦万分的情绪。
老太太不知道她难过的是什么,伸出满是褶皱的手轻拍她后背。
“小姑娘,”她说的英语,用一口纯正的英伦腔开解岑旎:“人生呢确实是很多不开心的事,但是不要因为这些琐碎小事影响了你一天的好心情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