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了一半的长发勾住了旁边放着凤冠上。
她不由得“哎呀”了一声。
宫女们吓得个个面色苍白。
姜宪正想摆手说“不要紧”,外间已传来姜律爽朗的笑声:“你是不是又绊着了?别急,别急,我还能在你这里呆两盏茶的功夫……”
说让她不急,却只能呆两盏茶的功夫,大堂兄又戏弄她。
可就算是这样的戏弄。他们兄妹也有两、三年不曾有过了。
姜宪想到自己最后一次见姜律还是在西苑猎场,姜律像父亲一样带着赵玺狩猎……眼泪就忍不住籁籁地落了下来。
她自己蠢。还把信任她的家人也带得变蠢了……她欠家人的太多……
姜宪身边服侍的宫女都慌了神,手足无措地安抚她。
“郡主,是不是扯着头皮了?”
“郡主,要不要叫御医?”
“郡主,您快别流泪了,小心等会眼睛肿了?”
听到动静的姜律在外面急得团团转,连声道:“保宁,怎么了?是不是撞到哪里了?你出来给我看看……”
姜家没有多的子嗣,这个堂妹他当自己的嫡亲妹妹,从小就捧在手里,什么都让着她长大的。
姜宪怕姜律担心,一面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热帕子擦着眼角,一面语带笑意地道着“没事”:“不过是勾了头发。”
“这也值得哭?”姜律觉得小姑娘的事他根本没办法懂,心里却长长地舒了口气。
姜宪想着姜律既然出了面,那大报恩延寿寺那的事情是不是已经告一段落,至少听姜律的口吻,没有太糟糕。
只是不知道李谦怎么样了?
有没有得到曹太后的信任?
伯父有没有能保住曹太后?
她不免有些急于知道事情的结局,没有化妆,也懒得梳头,草草地挽了个能戴冠的纂儿,穿了平日里常穿的褙子就出了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