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纵犹豫道:“冬天冷,大家都在屋里猫冬,一天两餐干的可以改成稀的,然后再加点菜什么,勉强能等到明年开春。”
也就是说,十万担粮食虽然不是什么大数目,可若是从牙缝里挤出十万担粮食,对他们来说,也是个不小的负担。
姜镇元听懂了他委婉的说词。
他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
姜纵羞惭地低下了头。
姜镇元正要安慰他几句,房夫人领着几个小丫鬟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进来了。
房夫人见姜镇元和姜纵之间气氛有些严肃,遂笑道:“这是在说什么呢?”然后嗔怪姜镇元,“让你养病你就好好的养病,怎么总是不听大夫的话?有什么事,只管交给那些年轻人去做。你这腿伤还没有好利落呢!你难道不做准备陪孙子爬山了?”
前些日子吴氏又怀孕了,或者是太过操劳,怀像很不好,房夫人亲自照顾儿媳妇,不免分不出精力来照顾大孙子,就把姜杏送到了姜镇元这边,偏偏姜杏也是个坐不住的,整天到处乱跑,好几次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阖府的找人。姜镇元只好在书房里画画,好不容易把大孙子拘在了书房。可孩子天生就喜欢到处跑。这样过了几天又开始坐不住了,姜镇元也是为了锻炼孙子的定性,承诺姜杏,若是他这个冬天能老老实实地呆在书房,等开了春,就带姜杏去郊外爬山。
姜杏高兴地应了,天天在书房里消磨时光。
姜家可没有答应人却不做的先例。
哪怕这个人是个小孩子。
姜镇元捶了捶腿,笑道:“夫人,我们真没有说什么。你不用担心。”他并不想房夫人担心这些,然后转移了话题,道:“阿杏呢?他没有跟着你吗?”
“去了儿媳妇那里。”
房夫人坐在了下来,姜纵上前给她行了礼。房夫人笑着朝他点了点头,继续道:“阿律回来了!”
这些日子姜律一直在外练兵,也想趁着气温还没有完全冷下来,督促那些卫军的将士修些简单的防御。
姜镇元微微地笑,眼角已有了深深的笑纹。
房夫人看着就心疼。
这两年姜镇元老得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