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说什么你就会做什么?”
商之巡一语双关:“你应该相信你老公的动手能力。”
这破路上都能开车,苏听然没好气地在商之巡脖颈上轻咬一口。松口之后她发现,好像她特别爱咬他,而他也纵容。
到深处时,她总不愿意叫出声,所以咬着他的肩膀。
同一个地方她反复咬,他肩膀处的咬痕看着才会瘆人。
怎么可能会不疼,商之巡也是皮肉之躯。
只不过她爱咬,他也受着,毕竟他这两天的确有些过分。
商之巡现在算是大彻大悟,他不爱风花雪月,却明白了什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做得狠时,他真是吞了苏听然的心都有。
有时候根本听不见她嘴里喊着求饶,肩膀上被她咬得实在疼,好像能回过神来,真是要把怀里的人给弄坏了。
抱着苏听然下楼的这段路,商之巡慢吞吞走着。
苏听然这会儿肚子饿,好像能够吃下一头牛。
她随意点菜:“麻婆豆腐,酸辣白菜,鱼香肉丝。”
商之巡唯一一个要求,她要在一旁。不用苏听然做任何事情,她只要坐在料理台旁边,玩手机也罢,吃水果也罢,总归他是想一转头就能看见她。
于是苏听然就看到了接下来这么一副场景。
身形高大的商之巡围了件围裙,低着头,打开冰箱翻找食材,开始洗手作羹汤。
人一旦沾染上了情和欲,又忙碌起家里的琐碎,身上便多了烟火气。
有些人不爱烟火气,总觉得少了一份神秘感,可是真要生活相处,却最离不开这分真实的烟火气。
时间倒退回两个人刚结婚的那天,苏听然是万万不会想到他们两个人还会有这么一天。
眼前的一幕看起来未免过于不真实。
之所以不真实,是这完完全全就是苏听然理想中婚姻的状态。毫不夸张地说,她青春时代真幻想过这一幕。只不过那时候她身旁男主角的轮廓模糊,她没有具体可以代入的人。
苏听然的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料理台上有显示屏,可以智能指导如何做菜。
商之巡从后圈着苏听然,将她整个人拢在怀里,他一边看着显示屏上麻婆豆腐的做法,时不时低头亲亲她的耳垂。
苏听然不知道的是,这一刻对商之巡来说是怎样的弥足。
在孩童时代,商之巡的父母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父母经常黏腻在一块儿,爸爸做饭,妈妈在一旁看着,小小的他坐在地板上玩玩具。
什么样才是家的概念从那个时候便商之巡的脑海里有了具体的模样。
后来父母离世,商之巡的世界再也没有这么温馨的时刻。
对于自己的婚姻,商之巡从未有过任何幻想。可是现在,他的世界似乎被逐渐充盈,填满。
低头看一眼怀里的苏听然,商之巡便情难自禁想要亲亲她,抱抱她,好似怎么爱都不够。
真要问商之巡这份爱是从哪里来的,他回答不上来。
他只知道非怀里的人莫属。
苏听然一侧头,就能看到商之巡坚毅的下颚,他一脸慵懒地看着制作麻婆豆腐的步骤,只是一眼,对于整个流程已经了然有数。
苏听然发现,商之巡真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
无论是在学做菜上,还是其他事情上,总能迅速地无师自通。
昨天苏听然在妹妹周听而那儿,两姐妹谈天说地,聊小时候,又说将来。
那会儿周听而问苏听然认为理想中婚姻的样子是什么样的。
苏听然回答:“就平平淡淡的吧,他在做饭,我洗碗。我最讨厌洗碗了,他就会宠溺地揽下洗碗这个活儿。”
周听而闻言一脸疑惑:“装个洗碗机不就行了?”
苏听然噗得笑出声。
周听而的世界太过单纯,她心目中的爱情不是柴米油盐这种简简单单过日子,而像是言情里的她逃他追,轰轰烈烈。
只不过,和江宪的这段恋爱,也让周听而顿悟了不少,现实不是童话故事。
这日工作结束,周听而换了套衣服,打算去附近的夜市逛逛。
郊区这边有大学城,学生多,也热闹。周听而也是有一次替老板送画到一所大学里的时候发现,这里还有夜市。
祁衡仁的交友面远比周听而以为的要广很多,附近有一所大学里的美术老师也是祁衡仁的朋友,两个人时不时会进行交流。
天将晚不晚,夜市刚刚起摊,小吃和各种地摊小物件,能让人逛一晚上都不嫌累。
周听而独自一人,穿了条吊带碎花裙,长发披肩,脚踩平底凉鞋,乍眼一看和附近的女大学生没什么两样。
不同的是,别人都是成群结伴,只有她落单。
周听而习惯了一个人,倒也不觉得什么。她一个人从街头逛到巷尾,买了一些可爱的发夹,也买了可以自己diy的贴片美甲。
美丽的女孩子总是惹人眼,期间有大学生模样的男生找周听而搭讪,问她愿不愿意给个联系方式。周听而摇摇头拒绝,对方倒也识趣,尴尬地摸摸头说了声打扰便转身离开。
诸如此类,周听而自幼因为优越的长相,也遇到过不少。比较无奈的是,偶尔因为她不给对方联系方式,反倒会招来对方漫骂。有骂的比较难听的,说她不过就是长得好看,其实屁也不是。也有说她一身名牌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给人当什么。
听多了,周听而就当是一阵带着恶臭的风,不理会就好。
快晚上八点,虽然不说很晚,但周听而不敢再在外逗留。
不知道是不是她疑神疑鬼,总觉得最近老是有人跟着她。一个女孩子独居,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害怕。平日里周听而也是各种警惕,还在家门口摆放了男士的运动鞋。
周听而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坐上去不一会儿,发现路线好像有些偏差。
她心下一慌,本想问司机,可脑子里迅速镇定下来。若是司机故意往偏僻的地方开,她这么一问,无疑是打草惊蛇。
周听而又朝窗外看了眼,她很确定的是,方向偏了。最近她经常要帮老板跑腿,这一带的路线她是熟悉的。
这位司机是故意的。
周听而的脑子里浮现很多社会新闻,不由她胡思乱想。她不确定这位司机是要干什么,但总不会安什么好心。
她这会儿整个人都在发颤,拿出手机随便拨打了个电话。
说不乱是假的,后来周听而复盘起来,她觉得自己这通电话应该打给警察的。可她却把这通电话打给了自己的老板祁衡仁。
周听而极力让自己冷静,可声线还是微微颤着:“亲爱的,我已经在出租车上了,马上就回家了,你别催了好不好?”
祁衡仁多聪明的人,瞬间了然。
他拧着眉,神色极其严肃。
车厢内安静,祁衡仁的声线低沉地从周听而的手机里传出:“祖宗,我都在家门口等了半个小时了,你问问司机师傅,十分钟能到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