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员不认识她,要求她拿出磁卡和证件证明,可卿照做了,心底觉得好笑得悲凉。没有人知道她,她也不知道任何人。到哪儿,都是异乡客。
电梯一下子就带他们上了七楼,可卿仍有点无法平静,在皮包里搜寻了两分钟才找到磁卡,刷过磁卡机,门就自动打开了。
“刚搬来,都还很乱。”她先走进门说道。
室内有一股无人居住的特有味道,可卿开了几扇窗户空气才流通了一些。地上满是未拆开的箱子,看来怎么样也不像一个家。
“要喝点什么吗?”她看看冰箱,仅有一瓶香槟酒。只是这时候喝香槟,到底要庆祝什么?或浪漫什么?
“都好。”柏升放不行李,浏览着房间,还不像一个家的样子,他真能就此放开她吗?
可卿找了两个高脚杯,倒出发泡的粉色香槟酒,递给他一杯。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谢谢。”
相视而笑后,是一场沈窒的沈默,不是说好不再说谢谢,只要彼此了解就好?或许那是专属于情人间的默契,现在起他们该学着客套些。
喝着应该是甜甜的香槟,她却尝不到那味觉,她将之归咎于一直好不起来的感冒。
“对了。”她打开皮包,取出六、七张千元钞票。“我差点忘了要还你钱。医药费、交通费、食宿费,还有买衣服的钱,总共多少?”
“不用了。”他想为她做点什么,完全出于自愿,是她改变他的生命,他欠她的更多。
“一定要的,我不想欠你任何东西。”
“可卿,妳明知道我不在乎这个。”他只在乎她能否快乐、平安,能否好好被爱?
“可是我在乎!”她唯一的错是在乎得太多了。
两人一阵推让中,钞票纷纷掉落在地板上。可卿见状,明白自己再也承受不了,再下去只会出丑而已,干脆丢下了皮包,跑进卧房去。
他自己会走的吧,她还是做不到,她送不了他!
人比疏花还寂寞,从此以后,就又是一个人的日子,没关系,其实她早就过惯了,不管恋爱中或失恋中,她都是一个人的。
她站在窗前,眼前尽是蓝天白云,再也看不出一点台风的迹象,可是她的心情要何时才能脱离那暴风圈呢?
几分钟后,柏升从她背后走来,语气迟疑。“可卿……”
“你知道大门在哪儿。”她不得不下逐客令,有些伤痛只适合一个人品尝,无法两人分担。
他坚持走到她面前,望进她湿润的双眼,他不能一走了之,他有个疯狂的想法要告诉她--
“可卿……妳看过一部电影叫“金玉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