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音一瞬间涌上鼻酸,她将视线挪到别处,不再看妈妈那边。
“您还有话要说吗?没有的话,我回房间了。”
妈妈没反应,她等了一会,没再出声,转身回了房间。
慈音的房间还跟离开时一样,忘记叠起来的被子,没有套垃圾袋的垃圾桶,甚至连没扣上的杯盖,这会儿也依旧放在书桌上。
可是有一处地方,却和以前不一样了——
原本空着的窗外,现在连夜罩上了防护栏。
一道一道的栏杆隔着外头灰蒙蒙的天,慈音看着,心里控制不住的有些绝望。
今早看到日出升起的时候,她开心又激动。
顺着周妄的话,说出那段英文时,她心里其实也想,或许她和妈妈之间,也不完全是没有办法的。
或许她们只要各自都改变一些,相互再多理解一些,就还能像以前一样。
可是直到看见新安装的防护栏时,慈音突然发现,原来不管自己怎么想,怎么试图去理解,去体谅,换来的,却始终是一个结果。
慈音被情绪压得有些喘不过气,身上的力气,也像是全被抽空了似的。
她蜷着身子,倒在床边,眼泪怎么忍也忍不住,一直向下流。
隔着门,她听见客厅里妈妈的手机铃声响起。
大概过了几秒钟,妈妈接起来,她似乎有意避开慈音,慈音后来又听见了一阵向阳台走去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