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夏家老爷子,负责登记管理的陈路远还是有些困惑。
陈路远道:“团座,我觉得你这个期权协议有些不合理啊?”
钟毅问道:“哪儿不合理了?”
“对卖出期权的商人和企业主太优厚。”陈路远道,“但是对买入期权的像夏老爷子这样的财主太苛刻,一点好处不给。”
钟毅说道:“这话从何说起?”
陈路远道:“这不明摆着么?咱们就以言老板的这批印花布为例,这批布只要安全运到武汉,不要说半年,半个月就能轻松卖出!也就是说,言老板只需损失一成的利润,就能摆脱眼前的困境,甚至一成利润都不用损失。”
钟毅说道:“到了武汉就可以高价出售,言老板确实不会有损失。”
“所以说,这期权协议对商人太过优厚!”陈路远道,“但是作为期权的买入方,夏老爷子却没得到半点好处!”
“你错了。”钟毅道,“怎么会没有好处?”
“有什么好处?”陈路远茫然道,“还是以夏老爷子的这一份期权为例,除非言老板半年之内还不上本息,但这种可能性极低,这也就是说,夏老爷子付出是两千元法币,最后得到的还是两千法币,好处在哪里?”
钟毅说道:“老陈你就没发现,这两千法币已经从郎溪到了武汉?这个过程中,夏老爷子已经完成了两千法币的资产转移?”
“呃?”陈路远便立刻愣在那里。
好半晌后,陈路远才挠挠头说道:“好像还真是呢,夏老爷子同样得到了好处,而且还是极大的好处,难怪他这么踊跃,还说要发动商会同仁来购买期权。”
“这是肯定的。”钟毅道,“小鬼子可不是善男信女,他们的资产继续留在郎溪,只能便宜了鬼子,只有转移到武汉才属于他们自己!正因为这样,既便是明知道无利可图,他们也会踊跃买入我们367团做担保的期权。”
“这可就奇了。”陈路远困惑的道,“通过团座你搞的这个期权交易,夏老爷子他们完成了资产的转移,咱们367团得了利润,那些商人和企业主更是死里逃生,大伙都没损失,大伙都得了好处,世上哪有这样的生意?”
“做生意,本来就是双赢甚至多赢的事,有谁规定一定要有人吃亏?”钟毅摇头道,“再说到好处,在这次期权交易中,得利最大的其实是整个国家,整个民族,因为通过这一次的期权交易,我们将一笔庞大的资产、一大批商品,还有一大批轻工业成功转移到大后方,为国家保留了一分元气,也为民族保留了一分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