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闸蟹急了,钳子在绳子的束缚下咯咯咯地动,咔吱咔吱像把剪刀,这下它总算是醒透了,连忙道:“你,你,你别听他的,我什么都没干过!”

察觉到它的挣扎,地牢中的符咒自墙上退回,在一个变小的过程中,极致地膨胀开来,化作金色锁链一圈一圈地围住螃蟹,嗡的一声后收缩回去,将它捆了个结实。

“哦?这么说你刚才是在撒谎?”

“那,那,那倒也没有。”

这大闸蟹是吓得都结巴了。

“我,我,确实被雷劈了!”

“你看,它供认不讳。”老道士本想再拍拍小吏的肩膀,想到手上的油已经抹干净了,伸到一半就又缩回来,“把它送到刑房吧,你看它嘴硬的样子,没有十天半个月恐怕说不了真话。”

小吏同意,调整了推车,似乎准备叫人来动手了。

老道士背着手,咂着嘴,摸了摸胡子,准备出去看看食堂的老丈吃的怎么样了,天晚不安全,他还想着要送老丈回家呢。

走到一半,他又回头,喊了一声道:“哎——小李,这大闸蟹最后若是判决处死,你记得叫黄大妈给我留个腿儿吃!”

小吏正在收毛笔,也喊了一声回应:“好嘞。”

两道喊声穿透了整个走廊,一整片的乙字狱都听见了声音,一时间房里关押着的妖怪们都是以头抢地,痛苦万分,倍觉屈辱,眼前发黑之时,觉得妖生无望。

大闸蟹当然也是觉得离谱,讷讷着不知道怎么解释,它平时不觉得自己嘴笨,因为河里的同伴们都没有多会说,但是现在它可是觉得嘴笨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