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好像在驱赶什么小狗似的,连声道:“去吧,去,去。”

刘基也不生气,他们是老交情了,他自然知道张中在想什么,也明白他的性情脾气,対着朱标笑了笑,就迈步走了。

周颠慢悠悠地过来。他已经没有先前那样脏了,也没有先前那样乱,穿了身麻布衣服,但还是没有束发,依旧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

看他的模样,虽然满头花发,但比张中的年纪要小。

他拍了拍张中的肩膀,笑道:“你徒弟被人抢啦?我看你做师父做的也不怎么样嘛,这么些多天过去,也没见你教什么。”

张中的头上蹦出一根青筋,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一口气,没有理他,対着朱标道:“徒弟啊,快上车吧,咱们赶路去。”

朱标压根没有理这两个老顽童,正在清点包袱里的银子,认认真真地记账。

如今天下四分五裂,各处势力都发着自家货币,乱七八糟,一出个远门就都用不上了,要论硬通货,还是得看银子金子。

“师父,周先生,你有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您二位看看,这些银子够吗?”

周颠挤开张中,率先探头朝朱标的袋子里看了一眼,差点没被白花花的光闪了眼睛,急忙撤回来,点头道:“够了够了,我有吃的就行。”

张中拍拍自己腰间的酒葫芦,又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蓝布道袍,说道:“为师已经辟谷,不吃东西也没有事情,这件衣服是法器,不会脏的,贫道不用花什么银子。”

朱标有些惊讶:“师父您已经辟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