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颠暂时不打算带张中出去,他受了伤需要调息,两人都修行有道,不惧寒暑,不怕水火,呆在这里没什么关系,正好也省得一些凡人打扰。
“贫道,贫道现在受伤是为了你好。”张中捂着胸口低声道,“看你这疯子细胳膊细腿儿的,你来扛天罚怕是会一下子撅过去,到时候徒弟他爹找贫道要人,贫道多丢脸。”
“我呸!”周颠恨不得把手撤回来糊他脑门上,好治治这个嘴不饶人的老不死,“你先把你的血擦干净再说话罢!”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里,张中嘴里的血越吐越多,好像坏了的水龙头,止也止不住。
“不碍事,不碍事,再吐片刻,咳咳,咳,再吐片刻就好了。”
周颠又气又好笑:“再吐你就吐干净了!一只空口袋,就等着死吧!”
口袋这个词触碰到了张中敏锐的神经,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酒葫芦,把里头的酒倒了个干净,反手将其变作一个大木盆,递给了周颠。
“快,快接着。”
“接着什么?”
“接着贫道的血,莫要浪费了!回头还能画符用!”
“你,你!你真是!”周颠给他气的发抖,心里一股火上来下去,同时又不好拒绝他的要求,怕他再做些什么异想天开之事,竟真的把盆放在了张中嘴边。
等朱标拨开火海烈焰跑进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周颠手中已盛满一半的大盆。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