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邹普胜反应的机会,他又道:“不是我故意如此,实在是事情突然,不得不这么做,打败高百龄的时机到了,过期不候,何况湖底那条蛟龙也……”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好了,先不说这些。我们先离开,陈友谅的儿子就在附近住着,被他发现就晚了!”邹普胜道。

“行。”

赵轻涯事先在围栏上绑了一根带绳结的麻绳,下面直通正在湖上飘着的木十三。

两人下去后,赵轻涯放下邹普胜,又返了回去,将绳子解开,纵身一跃,落在了木槎上。

先前要带着邹普胜和他的小包袱,所以赵轻涯不敢托大,现在他自己一个人,不错的武功足够落地无声,行如游龙。

夜色迷蒙,邹普胜看不清他的动作,只听到些声音,推测出他做了什么后,不由问道:“为何不直接毁去绳子?”

即使是从毁掉线索的角度上来看,这样做也实在是多此一举了。

木十三等两人坐好,低声道了一句走了,就开始向黑暗中前行。

数不清的巨大船舰带着灯火与他们擦肩而过。

两人一妖在微不可闻的潺潺水声中躲着人声行进,若不是氛围不对,倒颇有夜月行舟的美丽和快意。

赵轻涯拿起槎头的酒葫芦喝了一口,笑道:“先生有所不知,我们家有条祖训,用过的绳子能不毁坏就不毁坏,而且用过后要将其埋入土中。”

“啊……这还真是闻所未闻的规矩。”

“确实。”赵轻涯显然也有些不解,“从小时候起,我就觉得纳闷,旁人家里都是些戒赌戒酒的老条款,只有我们家的祖训特殊极了——不过既然是祖训,就不好不做。”

邹普胜叹了口气,他被捆绑在君臣之道中也有些日子了,自然明白赵轻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