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妹妹是个狠人物,半夜里拿着菜刀闯进他们家家门,把一家上下全给杀了,而且竟还剁碎了。”
“随后她就自己吊死在了姐姐的尸体旁边。”
“这件事情一出,那整个小县城都炸了锅,那户人家可是当地有头有脸的大地主,县太爷来了以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反倒叫那些宗亲给送了礼,他们合计着就把财产给瓜分了。”
“我太奶奶的娘,她的妹妹,当然是不会杀姐姐的孩子,她们也就活下来,可是要活下来,没有钱怎么能行呢?”
“那个时候她们恨呀,恨自己的爹,也恨自己的宗族,没有人去埋葬她们的娘和小姨,她们就自己……”
邹普胜突然道:“所以这条祖训就是这三个女人定下的。”
“对,她们赶到地方以后,发现两具尸体都倒在地上,吊死小姨的绳子却不见了,认为这是死去的魂灵心有怨气,心有不甘,故而发誓以后遇到绳索都要埋入地下。”
“不能毁坏绳子这一条,实在没有必要,依我想着,斩断绳子再埋,才更称心意,毕竟吊死的人,当然还是剪断绳子为好吧?”
“可我祖母又说,她说这是这位祖先大仇得报的象征,是她复仇的快意,也是她心之所愿与姐姐死在一处,所以绳子万不能剪。”
“我那三位定下规矩的先祖,后来习武把县太爷和族长的脑袋给摘了,当了有名的江洋大盗劫富济贫,也是快事。”
赵轻涯一边讲着,一边哈哈大笑,笑到伤口出血了,才稍稍停住。
却见邹普胜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来,神情激动,双目瞪大,一双手扶住了他的肩膀,要不是顾忌伤势,恐怕早已摇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