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的心情不同以往了。
两人相视无言,都明白这次见面的难得,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到嘴边,连张开口都做不到。
说些什么呢?
说你我的故人吗?我们相识仅仅因为一个人,他是你的父亲,我的仇人。
说你我的故国吗?你的故国已不是我的。
说你我的变化吗?那全是痛苦的回忆。
朱标没有进去,他在过道里站着,默默打量陈善,发现他的温吞和忍让,与邹普胜相似。
“邹先生,你的处境如何?”过了很久,陈善问道,“有没有入仕?做的什么官?”
邹普胜摇摇头:“我没投诚。”
“没有?”陈善吓了一跳,他见了老朱同志一面,就知道他不是好脾气的人,“怎么会没有呢?”
“因为我还没想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愿意做什么,能做什么。”
他从没对别人说过这个苦恼,刘基心里清楚但尊重他,没有提过,不知道为何,面对着陈善,竟然就说出来了。
陈善用明显愧疚的目光盯着邹普胜。
“我总能想明白的。”邹普胜勉强一笑,“男子汉大丈夫,一直抑郁不振,叫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