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渐渐堵在朱标的心上。
“……燕雀湖里还有位神秘的殿下,你要怎么说服他?”
“不用说服。”刘基不以为然,说道,“这里是应天,人气龙气昌盛,他斗不过我们,大不了杀了便是。”
“你!”朱标头都大了,“他为我引荐师父,乌品等在我年幼时处处帮忙,如今也听我差使,我怎么能恩将仇报?”
“殿下,礼下于人,将有所求。”
“是!他当然有求与我,求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家!”
刘基也站起来了,皱眉劝道:“殿下,这件事和以往的都不同,不是只关殿下一人而已,看似为了天家,实则为了天下。你是他们的朋友,可吴王世子不是,在其位而谋其政,不能任性。”
早上才対石人说了类似道理的朱标,现在被同样的话教训。
堵在心上的气瞬间放大了,怒气和自责涌上来,惭愧和迷茫搅在一处,刘基一直都有的做事方式在这时不能被朱标所包容了。
他脱口道:“在其职尽其责,先生明知道石人是在骗我,为什么不坦言相告,而非要故弄玄虚,这难道就是臣子该做的事吗?”
刘基愣住了。
说完这句话,朱标有点后悔,看也不看刘基,拂袖而去,从下人那里夺了马,一路疾驰回府。
为了不降低速度,他甚至宁愿绕远路,从百姓不多的地方回来。
到了院中,朱标站在廊下停住,记忆不断翻涌上来,走马灯般的连续闪过。
他知道自己冲动了,但是他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没有办法再理性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