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德低头应下,快步拿过朱静镜落下的鞋子放在树旁,然后才彻底离开。
朱静镜跳到布上,捧起那切开的半个西瓜,拿起勺子道:“才不给他们编呢,朱樉朱棡只喜欢玩打仗的游戏,傻乎乎的,朱棣老是闷在家里,他娘不让他出门,我的草帽不给讨厌的人戴。”
“你是讨厌他们的人,还是讨厌他们不陪你玩儿?”朱标也坐下了,五六月份的天,即使是树荫下的土地,也有些发烫。索性他寒暑不侵,不在乎这些,而朱静镜的体格也异于常人。
“嗯……”朱静镜把西瓜子吐在碟子里,糊了一脸的红汁,“晚上凉快了他们也出来,我们一起玩过家家,我是娘,朱棣是爹,那时候他们就不讨厌了。”
朱标笑了。
接着他注意到小姑娘今日穿的是粉色衣服,可爱明朗,只是头上带了根精致的金银步摇,坠的是只翡翠小燕子,与衣着格格不入。若不是他眼神好,不一定能从帽子的遮隐下看出来。
“这是谁送的首饰?是不是有些……”
朱标不知道怎么把成熟这个词说出来。
正高兴的朱静镜嘴角扯下来了,握勺子的手也顿住。
“怎么了?”朱标关心道。
“是娘给我戴的。”朱静镜抿着嘴道,“这是娘的首饰,我戴着有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
朱标的心好像被谁拿锤子敲了一下,顷刻间他有些愧疚,入梦醒来以后,他光顾着别的事情,竟然都没有好好关照这些小萝卜头,连他们的变化都没注意到。
若是往常,朱静镜根本连喊都喊不住,早踏着一脚的泥在自己院中飞奔了,更不会对编东西这类耗时间,又要枯坐的事情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