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谁?”朱标问道。

他年纪不大,身量不高,混在人群里亳不起眼,周围的百姓们没有太大见识,自然看不出什么不对,大娘回答道:“这是刘老爷的旁宗,他可是大好人,他爹刘继祖就是个大好人,儿子也不是歪种。”

刘英进去以后,刘德显然更加势弱,一张嘴说不过他们,逐渐露出癫狂的神色,捏紧拳头,似乎是要鱼死网破。

“你们让不让开?信不信我拿刀捅死你们,我不能活,大家都不要活了!”

刘英有点退缩,卢近爱便把他挡在身后,两人换了个位置,冷静道:“你杀了我没有关系,杀了刘英,才是真正大祸临头。”

朱标这回把事情搞明白了。

刘德、刘英和刘继祖,他其实早都听说过。刘德呢,就是把老朱同志赶出家门的那个地主,刘英的父亲刘继祖,是出了土地供老朱同志埋葬双亲和大哥的好心人。他们这般纠缠,一定是知道自己回乡祭祖的消息了。

刘继祖一家当然会有泼天的富贵,而刘德一家么……

又有人来了。

刘德的儿子见父亲迟迟不归,带了许多家丁一路飞奔,赶过来要接走刘德。

百姓们到底还是心有畏惧,不到绝路上不会反抗,在多年积压的恐惧下,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来,无数双眼睛眨也不眨得盯着他们的背影,没有一个人说话,茅屋前寂静无声,沉默的压迫与坚持静静酝酿。

“爹,快走,我已经把最后几户人家的钱拿到手了,咱们等天黑了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