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整顿下来,朱标敢自信地说,凤阳是天下吏治最好的地方,县丞差役们通通不敢贪墨,个个能干实事,乡绅地主们夹紧尾巴做人,衙门有什么命令,绝对是上行下效。
“臣谨记殿下旨意。”
风吹过来,雪花更大了,魏忠德先前怕扰了朱标赏雪的雅性,现在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伞撑开,遮在朱标头顶。
卢近爱目送着他们远去。
三天后,朱标坐在宽敞的马车里,身边陪着的,是又一次逐渐蔫起来的六出白。
随着送行官员的身影在眼前慢慢消失,朱标端着的气势松懈下来,他的人也软在了靠垫上,闭上眼睛舒了口气。
上位者要隐藏自己的喜怒,隐藏自己的想法,和这些满肚子坏水的人斗来斗去,即使有优势,也颇费心神,好在这一趟因祭祖而起的旅程终于结束了,不久就能回到王府里去,躺一躺那个久违的被窝。
路途遥远,朱标刚准备眯一会儿,就听到了窗外逐渐接近的马蹄声,来人似乎奔波了很久,喘气声很大,马匹的蹄子也累得有轻有重。
不是这个队伍会有的!
难道是应天那边出事了?
朱标一个挺身坐起来,掀开车帘:“哪里来的信使?”
外面正准备接过信件的魏忠德一听,急忙问道:“这是谁送的信?你从哪里来?”
马上满面风尘的男人翻身下来,跪在地上疲倦道:“回殿下,属下是从就近的驿站来的,这封信点明了要加急送到,至于是谁送的,属下不知。”
朱标皱眉道:“把他领下去休息。”
“是。”魏忠德示意旁边骑马的小太监把人领走,接着自己从马上下来,将信送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