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德是一个太监,如果在明朝中后期,他这么受宠信的大伴,当然可以随意出入此处,甚至还能和首辅次辅交上朋友,在司礼监擅权专政,做一做冯保,但现在是明初,朱元璋下了明确的命令,甚至还在宫门口立了宦官不得干政的牌子,违者处以剥皮的极刑,魏忠德哪里敢进去,只能在门口先通传一声。

很快一个吏科给事中出来了:“魏公公,你有什么旨意告诉我们?”

“不是旨意。”魏忠德道,“太子殿下谴我来找一样奏书,应该是这两天从广州番禺送上来的。”

“啊。”吏科给事中道,“如果是三天前到的,我们已经分门送走了,也许在中书省那里,也许在皇上那里。”

魏忠德没说话,只笑了笑。

给事中马上领悟深意,暗骂自己糊涂,抬手请道:“公公跟我来。”

到了房里,给事中关上门出去,留魏忠德在里面翻找。魏忠德找了半天,甚至连别的省份也翻过了,还是一无所获。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出去对等在门口的给事中道:“大人能不能带我去注销的库房看看?”

给事中道:“既然是殿下的吩咐,那当然可以。”

魏忠德道:“自然是殿下的意思。”

库房外日日夜夜有小火者看守,不过到底是注销了的东西,看管起来难免不够仔细,许多奏疏上都落了灰,人一进去,地上甚至卷起一层肉眼可见的细小烟尘。

领他来的小吏殷勤周到,提出帮魏忠德一起寻找,被他婉言拒绝后送了出去。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后,魏忠德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一封来自番禺的急信,看日期明明是新的,却被放入了这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