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彬面对李善长可以毫不犹豫地跪下,对着胡惟庸,他的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于是只好好行了一个礼,在脸上挂上求助的诚恳表情。

“胡老弟,深夜叨扰,得罪了。”

“啊,这倒没有什么。”胡惟庸道,“我睡得不熟。李兄,你这么晚来见我,有什么急事吗?”

一个阵营的人,谈起事来自然亲近些。

“就是为了今天这个事儿呀!”李彬道,“你都知道了吧,那个本册!”

“我知道,私底下已经传开了。”

“这事情和我的项上人头挂钩,和我全家的性命挂钩,你想也知道我很急,见你之前,我就去找丞相了。”

“哦!”胡惟庸恍然道,“丞相吩咐了什么?”

“丞相让我来找你出主意。”

“我?”胡惟庸愣住,“为什么是……”

李彬打断了他的话:“胡老弟,你是不是以为我被丞相给厌弃了?”

胡惟庸道:“当,当然没有。”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李彬根本不听他的话,兀自解释,“但丞相他竟当着我的面昏了过去,醒来后不顾身体,叫我来找你,我就知道自己错了。”

“丞相真的病了?而且在一夕之间,已经这么严重?”

“谁说不是呢。”李彬道,“来得太突然,太巧合了。可是病来如山倒,谁有办法。”

胡惟庸将信将疑。他敏锐地感觉到,这是李善长把自己推向前台的考验,不管能不能保下李彬,这次出谋划策,只要展现出足够的水平,他都将在淮西势力面前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