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笑了。”刘基道,“这时候要的正是杨宪。”

“另一件事呢?”朱标问。

“应天周边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臣想着,应该做一场求雨的法事。”

这对封建王朝来说是很正常的事,农业大于一切,与天地紧密联系,国家层面的求雨,并不比民间自发的求雨多出什么荒谬和不妥。

“准了。”朱标道,“你有何人举荐?”

话锋一转,朱标继续道:“求雨能不能来雨是不必说的,让镇妖司的人和妖怪们一起布雨吧,做场秀给百姓们看。”

“臣举荐自己。”

“什么?”朱标皱眉道,“如今你已没有法力,举荐自己做什么。”

“这是臣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刘基直直望向朱标,不再避讳,凝视着他的眼睛,语调低沉,似有千言万语藏在这句话中,“而且臣希望殿下不要安排其他人去布雨,就让臣失败给天下看。”

“……”

刘基自废修为入朝为了官,“刘伯温”的名声依然大得很。民间一统天下刘伯温的故事从没有断过,不管是有心人推波助澜,还是无知的百姓们盲目崇拜,他对君权神授的威胁一直要比淮西,比李善长多了不知道几倍。

人们并不相信规律,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事情。哪怕刘基已经放弃了作为修士的寿命和法力,乖乖上朝做事,他们依然将镇妖司的建立,战争的胜利,建国的平稳通通归结在刘基的付出上。

通过这次求雨,刘基想做的就是打破在自己身上的信仰,主动减少威望。

既为朱元璋,也为杨宪,让出一条宽阔明亮的大路。

“父皇知道吗?”朱标深吸了一口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