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匠大惊失色:“不可能,方知府是青天大老爷,怎么会贪污军需,一定是弄错了。”

韩百户适时露出腰间的刀,举起在火把下反着光的腰牌:“我是北镇抚司锦衣卫的百户,骗你一个乡野老头子做什么。”

老船匠顾不得他说了什么,他看出袁凯是主事的,追问道:“大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是今日午时左右的事。”

“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老船匠重复道,获得时间以后,他反而更加固执。

“方克勤已经立了字据,也交代了藏污的地点。”袁凯添了一把火,“此事已是板上钉钉,无可更改,再过几天,等我们返回京城,圣上的旨意下来,方克勤就会被砍头,你们要会换一位新知府。”

老船匠是受过方克勤恩惠的,他的神情剧烈动摇起来:“这和我们造的新船有什么关系?”

韩百户道:“如果你们造的船有问题,那贪污军需是工部的错,方克勤自然没事,他只不过是颗被利用的棋子罢了,事情结束后会被罚俸,但照样还在杭州干。”

老船匠的嘴张了半天,最终挤出一句话来:“大人们若是有意,可以去码头找一艘刚回来的粮船测测。”

袁凯笑了:“谢谢老人家,老人家,我还有一件事拜托你,请你务必答应。”

“是什么?”

袁凯前倾身体,在老船匠耳边说了几句,老船匠一咬牙,跺脚道:“我干了,只要方老爷能留在我们这里,我什么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