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永廉迟疑了,“大人觉得我该怎么办?”

“你难道不明白?”李饮冰反问道,“我看你就放弃那个鲁一良吧,让他把你的罪名给担了。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河道衙门一定要出血,工部也要出血,连一个袁凯也糊弄不过去,你们还想糊弄皇上吗。大明可是刚刚建国,圣上是自己打的天下,他手里的刀利着呢。”

何永廉还是一副犹疑的样子。

李饮冰分不清他是演给自己看,还是真的举棋不定,于是接着摊开了来说:“工部是勋贵的人在管,这次出的事就是他们闹出来的,我不管你在里面掺合了什么,说到底鲁一良就是淮西的人,你大可让他们去发愁,把自己给摘干净了,也不枉杨大人派我来一趟。”

“鲁一良和我干了这么多年,很多事他都知道,我不能把他交出去。”

“他手上有你的把柄?”李饮冰皱眉道。

“那倒没有,只是一些口头佐证,费些功夫足以抹掉。”何永廉道,“我担心的是我们在漕运上的生意。淮西的人是最早跟着圣上打天下的,如今的功劳也最多,早占了大头的油水,他们在漕运上倒了还有后路,万一把我们的人给拉下去,牵连不小哇。”

李饮冰不以为然:“有杨大人在上面运作,我们是吃不了亏的。你仔细想一想,真要有了牵连,是牵连他们的人多,还是我们的人多?他们的位置空了,我们正好可以补上去嘛。”

这番话有理有据,但何永廉显然并未被说动,只胡乱点了点头。

李饮冰当然看出来他没往心里去,有些生气了,在他看来自己已是仁至义尽,何永廉还这样不识抬举,未免太不将人放在眼里,沉声道:“你和鲁一良要么死一个,要么死两个,你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