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深深揖下去,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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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出去!”

杨希圣撞在柜子上,向门外逃去,不明白对自己一向和蔼的兄长怎么会如此暴躁,简直想要提剑砍了自己似的。

“大哥……”

“不要叫我大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快给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杨宪也是乱世里走出来的,懂得怎么打架,练过一些武功,挽着袖子,抡起凳子就朝杨希圣打过去。杨希圣一躲,凳子便砸在地上,裂成好几半,碎片划开他的脸,留下几条血线,滴了好些血。

见了血,杨宪并没有消气,反而因为他还敢躲,火气更大,换了花瓶拿在手里,再度扔了出去。

这一次杨希圣不敢再躲,结结实实受了,任由瓷器在脚边炸开。

杨希圣不是第一次惹杨宪生气,但他看出这次仿佛与往常不一样,于是讨好道:“大哥,你消消气,到底是怎么了,咱们慢慢说,你好歹让我知道我是哪里错了。”

“知道,知道个屁,现在让你知道还有什么用?平日教你的人情世故,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就等死吧你!”

杨宪气喘吁吁的在椅上坐了下去,愤怒虽还仍支配着头脑,但望着杨希圣的目光渐渐有了更为复杂的情绪。

里面有疼爱、怜惜,还有痛苦和悔恨。

前面两个是杨希圣常看到的,后面两个他从不曾见过,所以辨不出来,这让极为熟悉杨宪的他慌了,忍不住追问道:“究竟是怎么了?哥,什么事让你气成这样,你倒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