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和谁去的问题吗。”刘琏急得背手乱转,“爹啊,你看,你原先做修士有多潇洒,不说长生不老,我都有白头发了,你也显年轻。现在呢,已经看着和咱们家附近的街头老翁一般老了,我昨日出门一问,他还没您年纪大呢。”
“那又怎样啊。”刘基转头问道,“你觉得爹与街头老翁相同是吗?也该坐在树下乘凉,什么都不用管是不是?”
刘琏没说话,但明显是那个意思。
“哼。”刘基在家休养了几年后,显然比原来轻松多了,那种年轻时的活泼和乐观又回到他身上,“我就要去,你娘、你还有你弟弟,谁也管不了我,奉旨进京,天经地义的事。”
“这和要被幽禁的王爷进城有什么区别。”刘琏叹着气,失去灵魂一般疲倦地坐下。
“你以为我缩在家里就躲得过去吗。”刘基道,“躲不过去的!迟早有人能想起我,不是胡惟庸,还能是王惟庸、李惟庸,只要我还活着,陛下也忘不了我。”
刘琏站起来了:“那我陪您一起去。”
“也行。”刘基想了想,把所有包袱都挂在儿子身上,压得他差点跪下去,“走,马车在门口等着呢。”
“啊?”刘琏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
他没有办法,踌躇一会儿,跟着刘基上了马车,在母亲和弟弟绝望的目光下追随父亲向应天方向远去。他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但是能想到的是,事情绝不会像父亲说的那样简单。
走到一半路程时,他们去了一趟当地的镇妖处,刘琏这时候才发现镇妖处已经可以外借妖怪了,最常用的是一些马、驴、骡子还有牛什么的,拉车耕地都很好使,价钱虽然有点贵,他们家还负担得起。
原来父亲不只是想快点到应天,他还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